他们身上这夫妻之名也甚是好用。
“换成我们,只怕走到哪儿都能被人跟着,还找什么东西?”言徵笑应。
晏晚晚想了想那些人对他书画的推崇,想起方才在园中的盛景,已是能想象出他说的那些场景,画面很是生动地在脑海中浮现。她好像不小心嫁了个爱豆的感觉……笑了笑,她承认是自己想多了。虽然陆衡和缃叶不是最佳组合,可比起他们,至少要容易许多。
不过……“陆大哥是那个身份,缃叶与洪玄知的关系也瞒不过有心人,只怕有些人已是看出端倪,会徒生周折。”
她的意思言徵自然明白,却还是一副清雅从容的模样,“车到山前必有路,娘子不必过于忧心了。”
他倒是心大。晏晚晚抬起眼睫瞄他一眼,就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境也很是值得她学习。
“天色不早了,娘子先去梳洗,早些歇息吧!不管明日如何,总得养精蓄锐,才能有体力应对。”
晏晚晚点头,取了寝衣自去了后头的净房。
待得她梳洗完,换上寝衣从净房里出来,言徵才拿着寝衣进去了。
山间幽静,晏晚晚立在窗边,迎着窗外带着淡淡花香与潮意的夜风,能够清晰听见身后净房里传来的水声。明明很是凉爽,却觉得体肤莫名泛起热来,浑身都有些不对劲。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是因为他头一回在她用过的净房里梳洗?还是因为换了一个地方的缘故?又不是头一回共处一室,也不是头一回睡同一张床,怎么就觉得与往日有些不同呢?
正在满心不自在时,净房里的水声停了,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净房的门被打开,日渐熟悉的脚步声从净房内传了出来。
言徵已经从净房里出来了。
晏晚晚没有回头,却是悄悄地绷紧了神经,几乎是竖起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在意,可是听着身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只觉得心口那根弦都悄悄绷紧了。
可脚步声突然停了,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然后,便是悄寂下来,半点儿声息也没有。
但他没有离开,她能感觉到他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如丝结成的网将她密密罩住,无处可逃。
可身后悄无声息,倒好似那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怎么回事儿?她狐疑地蹙起眉梢,正待回头去看,却陡然浑身一僵。带着松香的灼热呼吸烫在她的颈侧和耳廓,言徵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后,伸出双臂,撑在了她身前的窗槛上,无论是背后他的胸膛,还是身侧他的双臂,都没有触碰到她,可却是将她牢牢困在了他的怀抱之中,吸吐之间尽是他身上的淡淡松香,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娘子……”他嗓音低沉沙哑,带着两分慵懒的魅惑,如靡音奏响耳畔,让她一瞬间周身起栗。“晚晚……”那一声唤恍若叹息,“你臂上的伤可好了?”
晏晚晚微愕,那道伤是他们之间默契的禁忌,自从那一日过后,都是刻意遗忘了一般,谁也再未提及。
她一时间喉间紧滞,眼珠胡乱转动,不知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