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就来到司徒府内。分宾主坐定,王允说:“温侯何处漫行来?”
吕布叹道:“偶出漫步,不想饥民毙于路侧,童谣之音盈耳,可叹哪!”
王允和张援目光瞬间对接。
“奉先贤弟,那童谣莫非唱: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张援说。
“兄长如何得知?”
“整个西京,路人皆知!”
“可知何意吗?”吕布故意这么说道。
说话间茶已沏好奉上。入口清香甜冽,吕布不禁赞道:“好茶!”
“水好茶才好!”张援不答前问,反而接此而言。“若水不好,再有好茶,也是味道不正。”
吕布觉得义兄话中有话。
“好吧,你们是不是又有什么话要跟我说,那就尽管说吧!吕布愿闻妙论!”
吕布主动这么说,满以为他们又是一番宏篇大论,滔滔不绝。却不料他俩半天竟然不说话了。
“怎么啦?是信不过我吕布?”他追问道。
王允作了个揖说:“温侯,不瞒温侯,老夫和你义兄都深为温侯可惜!也都劝过温侯,可是温侯执迷不悟。所以今日我等,也就无话可说。”
“司徒请说,在下洗耳恭听就是了!”
“董卓暴政,已是神人共愤,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只是到时将殃及温侯,而且温侯一世英名,为其所累,岂不可惜!”
“人生在世,虽说富贵如浮云,但或流芳百世,或遗臭万年,为人行事,不可不慎哪!”张援也说道。
吕布不禁心中一震,说:“那依你俩之见,将如何?”
“将军若扶汉室,便是大忠臣,自当青史传名,流芳百世;将军若助董卓,就是逆天之反臣,自然遗臭万年。”王允说,话承张援之语意。
“布虽有此意,无奈是父子之情,只恐惹后人议论。”
王允对吕布说:“你姓吕,奸贼姓董,父子只是名义上的,并非骨肉亲情,老贼掷戟之时,难道还有父子情吗?况且董卓现在已是众叛亲离,你难道还要认贼作父?”
张援见吕布尚在沉吟,又进一步说道:“司徒所言甚是!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况且董贼已往郿坞,貂蝉深禁其间,日受其辱,不知生死。兄弟早一日倒戈反击,貂蝉则早一日得生了!至此汉室也得扶助,振兴有望。有这么多的好处,兄弟何不行之!就请听大哥一回!”
张援在这当口又提到貂蝉,很是刺激了吕布的心,一颗骄傲的心,这会儿竟然隐隐作痛了。不禁血涌筋贲,当即慨然道:“我吕布不救出貂蝉,不雪此耻,誓不为人!”
张援见吕布如此言,不禁大喜,再看王允,同样喜形于色。于是握他的手说道:“好兄弟!你能这样想,愚兄也为你高兴!从此兄弟前途无量!王司徒,现在奉先兄弟已不是外人,你就详告以计吧!”
王允说此计行事之关键在温侯。王允已与仆射士孙瑞、司隶校尉黄琬商议。二人以为,若温侯同心,自然一切顺当。
王允说士孙瑞认为,方今主上病刚好,可以派出一位善言辞之人,前往郿坞请董卓议事;一面以天子密诏付于温侯,伏甲兵于朝门之内,待时诛杀董贼。士孙瑞还说,与温侯同郡骑都尉李肃,是最好的派遣人选。因为董卓没有升迁他的官位,因而颇有怨言。若让此人去,董卓一定不会起疑。
吕布点头说:“当初劝我投奔董贼,令我误杀了丁建阳,也正是此人。他日前也还劝过我,当时司徒也在。嗯,此人可以使得,他若不去,我就先斩了他。”
商议已定,然后派人密请李肃到府上。
吕布说:“过去兄台劝说我投董卓。今董卓上欺天子,下虐生灵,恶贯满盈,人神共愤。兄台可传天子诏前往郿坞,宣董卓入朝,我以伏兵杀了他,为国为民除害,力扶汉室,共作忠臣。你以为如何?”
李肃长长地吁了口气说:“难得温侯如此大义!李肃欲除此贼也久了,只恨没有跟我同心的人罢了。今将军如此,是天赐呀,李肃岂敢有二心!”于是折箭为誓。
次日,李肃带领十数骑前往郿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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