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贝尔从昨晚开始就蹲守在学院附近,她将自己的意识化作灰色的气息分为四份,守在四道桥边。
在开学的那天她曾经试着用意识侵入历史学院想要带走莎尔,结果却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逼出了学院,在下水道里整整休养了几天才恢复过来。
每道气息都隐藏得很好,至于她本身则是守在学院门口,她将雾气罩在身上,这种雾气是神赐予她的能力,只要将雾气缠在身体四周在常人眼里她就与不存在无异,换言之她现在已经是一个隐身的透明人,就连声音外人都绝对听不到,除非大魔法师甚至更高以上的人来,否则绝对不会有人看出这里卧着一个四肢残废的乞丐。
她始终相信着神,虽然神在给予了她生命与能力之后夺走了她的年轻与四肢,但她还是相信着神。
如果不是神的话,只靠自己,哪怕给她两个人生她也无法成就大魔法师的阶位。
当然没有世人会承认她的阶位和力量,但她就是成为了大魔法师,成为了无数人想要成为的模样,成为了无数天才卡在门槛处的门内之人。
白发凌乱,污水自发梢垂下,她静静地趴在地上,等待猎物的出现,虽然她可能正面无法与那位希欧牧德对抗,但趁着他不注意抢走一个学生而后逃走这种事还是轻而易举的。
莉贝尔想着自己得到莎尔再找出贤者之石后的场景,不禁开心地笑了出来。
“诶?这位老奶奶您在这干嘛?”笑声猛地止住,莉贝尔像是喝水噎到一样剧烈地咳嗽起来,来不及反应,她连忙抬起头,看向身边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年轻男子。
她用意识控制着四周的雾气,在意识到雾气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之后她茫然地抬起头。
黑发的东方男子对她投来不解的视线。
就在莉贝尔尚在犹豫对方是不是在说自己时,男子居然直接蹲了下来,笑嘻嘻地问道:“怎么了?和别人说话时要好好看着别人的眼睛啊。”
莉贝尔惊疑的情绪更浓,她低着眼帘发问:“你是谁?”
“这问题要问也得是我先问啊,”男子咬了一口手里的什么东西,蹲着看她,“你是谁?”
莉贝尔咬了咬牙,回答说:“一个路过的乞丐罢了。”
“哦,难怪,”男子挠挠头说,“我也看出来了,但没想到你为啥要趴在这。”
莉贝尔脸色诧异地看着他,声音都变得有些扭曲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猜到你是个乞丐啊,”男子拍拍地面,干脆坐下,完全不顾那身造型精致价值不菲的衣物,“唉,人间总是这么多苦难和悲哀,每每意识到这个事实我就会非常伤心。”
他叹气,面色忧凉:“轮亥神要是真无所不能的话为什么还会允许世间存在疾苦呢?”
莉贝尔听着这副语气感觉不对劲,忍不住问道:“你也是魔法师?”
“嗯?我?”男子指着自己说,“我不是啊,我是东方术士。”
莉贝尔愣了愣,继续问:“东方人来这干什么?”
“这不是来看祭典吗?”男子耸肩说道,“东方人在这时候来漆泽王都还能干啥。”
“我是说你来我旁边干什么!”莉贝尔快崩溃了,她实在猜不透这个东方男子的实力又不敢盲目地下手,只能就这样一点点地推测和猜。
“就,看见了就来看看呗,”男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这还是逃开了几个人来的呢,要避开他们可真的不太容易……”
恰好就在这时胡同的彼端出现了女人呼喊某人的声音:“言!”
“言氏大人!”
男子对莉贝尔说:“现在她们来找我咯。”
说着他就站起了身子,就在他准备招手呼唤那些人时,他低下头,感觉有什么东西缠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一阵酥麻感从脚心一直蔓延到指尖,他茫然地回头看了莉贝尔一眼,然后颓然地像条死狗一样倒了下去。
莉贝尔盯着这个男子看了许久,直到确认对方是真晕倒了而不是在装昏。
她想扶额,却动不了手。
于是只能无奈地感叹道:“你这人……真的好弱啊……”
梦乡里的言氏哼唧了几声,听起来就像是在附和。
几个女子急匆匆地从胡同彼端的光明里跑过,有一个少女留在原地盯着地面看了很久,眸子里闪过紫色的光,但最终她也离开了。
莉贝尔拖着言氏溜进下水道,在将其丢进一个钢铁牢笼之后他还是没醒,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于是大家只能感慨大心脏真好。
就在言氏的铁笼紧挨着的一个牢笼里,一个全身被冰雪覆盖的男人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一动不动。
莉贝尔关上牢门,再度离开了这个地方时,在一片哭声的回响中,男子的手指忽然弹了弹,可仔细一看却又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西泽陪着莎尔站在屋顶,看着和学院里略有相似之处的上城区,由衷地叹气:“祭典来的可真快。”
莎尔趴在栏杆上,望着天空望了许久之后才开口说:“记忆里的塞万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浓郁的铜锈味,齿轮的声音就像是躁动的海洋,连无声运转的炼金矩阵都像是有着某种乐器在配合着振鸣。”
“你可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西泽幽怨地说。
莎尔俏脸一红,她将下半张脸埋在臂弯里,小声地嘟囔道:“因为你就要去赴约了,我当然得给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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