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根据所分裂出的一种分支罢了。”
老板惊疑地说:“你是说贤者之石真的可以让人成为贤者?”
“并不是直接成为贤者,”黑袍叹息,“而是将一个人对魔法的感知力提升至贤者级别,只是没有足够强度的身体去支撑的话恐怕那种状态也持续不久,但那样的感知力配合海量的魔力恐怕足以毁灭任何灵魂上的枷锁……那个人最大的失算就是没有彻底封死那个男孩的希望。”
老板就像是自深海中埋头惊醒一样,他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盯住黑袍的眼睛:“只有贤者级别的感知力……才能感知到他体内的那些魔力?”
“只有潜下海的人才能见到海底斑斓的色彩,”黑袍冷淡地说,就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有些璀璨的景象只有够资格的人才能看到。”
老板下意识地探出手来,想要抚摸虚无中的光芒,下一刻他回过神来,恍然大悟道:“可贤者之石到底在哪里?!”
“那就只有小女孩知道了,”黑袍摆了摆手说,“那就只能由我们的小女孩来决定小男孩的命运了。”
小女孩在寒冰里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花瓣直触天际的冰莲在她面前裂开了一道缝隙,紧接着便是第二道,第三道……
缝隙里透来耀眼的光明,虚妄的灵魂和灰色的影子在她眼前的幻境里游荡挣扎,可就在下一个刹那,女孩眼前的世界猛然崩塌了。
那是数以亿计的冰块,冰莲崩开的声音震耳如滔天的雷霆,掀起巨大如龙息的尖啸飓风,光反射在冰里,映在女孩的眼中,像是璀璨的水晶在瞳孔中缓慢生长。
一只胳膊挡在了她的面前,那只胳膊纤瘦白嫩,看起来就像女孩的胳膊一样,它挡在这如雪崩般的灾难面前,犹如螳臂当车。
但它还是伸了出去。
一只手搭在女孩的肩头,紧紧地搂住她的身子,一个低沉的声音夹在震耳的崩裂中回荡在女孩的耳边,像是孤寂黑暗的世界中仅剩的一丝救赎。
“我回来了。”
漫天的冰晶在少女的瞳孔里化为了白色的蒸汽,那只手挡在她的面前,瘦弱却又像是一尊神明。
于是灼热的血从全身各处疯狂地溢出,幽蓝色的火焰终于再度燃烧起来!男孩痛苦地哀嚎,像是被巨石压在心间,像是被岩浆灌进每一寸血管,剧痛感自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里向着身躯各处蔓延,可里面偏偏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苏醒一样,疯狂地向着体外扩张。
挤压与刺痛感相互增叠最终达到了某种怪异的平衡,他沉重地呼吸,却发现自己怀里的少女面色变得病态而苍白,就像即将死去的老人。
她紧紧地捂着心脏。
西泽承受着这般难以忍受的剧痛抬起头来,无数刺目的电芒在他的眼前闪烁,哀嚎终于转化成震声的咆哮,无数之前从未出现在视野中的灰烬在他的面前重塑为永燃的焰火,他的双眼完全被血液浸透,看到的一切都变成腥红的颜色。
血液溅在他的身上,每一片血潮都燃起不灭的幽蓝冷火,一阵灼烧感蔓延了全身,他狠狠地咬牙,一阵解脱枷锁的舒畅感却凭空自胸口弥散了出来。
有深深的阴影烙印自他的灵魂之上消散成烟。
他看着红色的天空。
直至眼前的血液都燃起火来。
幽火重燃,像是先代的皇主重新降临此世。
剧痛还在体内一阵阵地回荡,灾难却已经被焚毁至虚无了。
西泽睁开双眼,那双眼睛明明是打开的,此时此刻却又像是再度睁开了另一双辉煌的眼睛。
一双燃烧着不灭幽火的眼睛。
像是寂静的黑夜里照在女孩睡脸上的月光。
他从深远的梦里醒来,却先回答了女孩
就像是对着自己的神明一般。
他搂住女孩将她抵在自己的胸膛上。
“放心吧,”他说,“我回来了。”
女孩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无力的微笑。
即便已经被男孩看到了自己心脏处的那些异样她也不会在意了。
即便那里是一片齿轮搭载着魔力运转的晶石。
她是莎尔瑞森。
她是贤者之石。
于是一切线索就此关联起来。
于是他的眼前再也没有任何障壁,即使是梁木也无法在那坚韧的眼上刺入分毫。
“有些人终将在余烬中崛起。”
黑袍站在屋门之外拂着风说。
“正如这个国家多舛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