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你有多少亩地。”
“有10亩肥田”张米得意洋洋,再加上喝了酒,人也就大胆了,打了个饱嗝把李承祖没问的事也说了出来:“还有三间砖房,奋斗了这些年积攒了75吊钱,公子不是我吹,这村中10户加起也没我的钱多。”
75吊钱就是几十年的积蓄,可见这张庄穷的可以。大户也只有私人十亩田,其他人可想而知道。实际是,这张庄除了张米,没有一户不是佃农,即使是张米也包了二十幕地主田来耕种。
说起这收入更是寒碜,北方是旱地种的是秫米,不是南方的水稻,加上气候原因,一年也就一熟。而地主要收到7层,到农民手里只有三层,也仅仅够糊口,基本没有节余。所以这里农民打些猎,或者编些筐子和耙子等副业换些生活物品。
李忠比较同情他们,这租子只收六层就已经被这些佃户很感激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一来很多村子人都来看的原因之一。
北宋的经济给人看起来是一派繁华的景象,鼎盛时期,有司马光的“嘻,异哉!近岁风俗尤为侈靡,走卒类士服,农夫蹑丝履。”
但是那是在相对安定中期和京都和那些农业发达的地区,宋朝经济强大很高一部分不是靠农业,实际上商业才是宋朝的根本,宋人不象后来明朝对商人限制,政府还大加鼓励。
那么实际上富裕的北宋在他的边地农民生活也是很苦的,饿死人还不会,但是和发达地区就想今天的西部和东部一样。碰上个天灾人祸,就要出现流民。而没到这个时候,宋朝厢军的人数就要扩大。
李承祖想起一个事实,这契丹人的游骑不断如境内骚扰,这些边地农民不是更没法活了。为了不引起恐慌他压低声音:“张叔,你们可知道胡人骑兵已经在这易州境内肆虐,我在城中听闻已经有不少村庄受害,来的时候逃难的人把城门都给堵了,这张庄没有遇到麻烦?”
张米诧异了一下,眼神有些忧虑,他也小声说:“怎么没听说,前天张大道的小子去二十里外的拗口村,在村外就见到了一大批的人在呼喊逃跑,这小子机灵找了个地躲了起来,眼见胡人骑兵拿着马刀追杀,那个掺啊。”
“那你们怎么还不走呢,还敢呆在庄子里,不怕胡人来嘛?”李承祖问道
张米却是笑了,指着自己脑袋:“我的头又不是铁做的,当然怕了,不过这胡人从来没有到过庄子方圆十里内的地方,我们这里离州城不远,胡人不敢来跑那么近。”
李承祖有些惊讶,这张米居然有些军事见识,还知道不敢孤军深入。但是也难说,这游牧民族的袭击本身就带着冒险性质,这也是种试探,如果宋朝坚决沉重的反击,象满城和燕门一样,那么辽国的嚣张气焰就会收敛,不敢继续冒险。但是如果宋朝不反击,象这些游骑兵,因为数量少,宋朝州县驻军不闹的厉害也懒的出动,难保这些家伙不会生出侥幸,冒次险深入。
“胡人的想法谁猜的到,难保他不会来,你这样想他不会,弄不好今天他就来了。”李承祖提醒道
张米却是吓了一跳,抱怨道:“公子爷你就别吓我了,积点口德吧,要是这胡人真的来了,阿弥陀佛,勿怪,勿怪。”
李承祖摇摇头,这张米还是个佛教徒,貌似宋朝是重道教。不过在这随时会出现死亡地方,佛教的教义明显更容易传播和被人接受。
此时的村外,一个年轻人正在飞快的奔跑,冲过庄子的大道跑到祠堂,看着一个留守的妇女,喘着气问道:“婶子,那个,那个太,太叔公,他,他在哪。”
那个女人看了年轻人一眼,尖气道:“哟,这不是石头嘛,怎么满头大汗的,你有什么事要找叔公?”
年轻大大呼了几个气,擦了吧汗:“没时间说了,我有急事,婶子快告诉我太叔公在哪,有大事啊。”
妇女见年轻人焦急的样子也不和他闲谈了,往远处一指:“今天庄里来了贵客,庄中长辈都陪着他到张百万家去了。”
张百万自然是张米,他是庄中富户,这些农民都给取外号张百万,这是中带着善意的外号,有祝福的意思,张米在庄中的人缘是不错的饿。
那年轻人看清了方向,拔腿就奔,也不和妇女道声谢。他以冲刺的速度跑道张米家,冲进了院子。而这里张米老婆正在洗碗,见到他就招呼道:“石头,你有啥事吗?”
但是年轻人根本就不理他,直接冲到房门,身体一撞就闯了进去。屋里众人被这突然冲进一个人给吓了一跳,待看清楚年轻人之后,张驼子跺着他的拐杖骂道:“石头你个不长进的东西,什么事风风火火的,不知道要敲门吗,尽给你爹妈丢人。”
年轻人却是累坏了,一身跟水涝出来的,也不听张驼子骂。见桌子上有茶水,也不管谁的碗,端起就灌了了下去,然后大吸几口气一字字的急说着:“太叔公,不好了,我今天去5里外捻村换铁具,我看到2里外的老虎领好长好直的一股大烟,随后遇到两个逃难岩村人,他们说那是狼烟,是胡人来了。太叔公,阎庄已经被胡人洗了,他们很快就回来张庄,快想办法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