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很快暖和起来,但李三炮哪里睡得着,他脑子里那根兴奋的神经就像上了发条的音乐盒。根本停不下来。
他明天就离开这儿,跑得远远的。
他买进上等皮衣,再买辆豪车往酒吧门口一停,那些个女孩子眼睛都直了。
当然,最让他开心的是南一川,想到那家伙气急败坏的样子,李三炮就想笑,沙雕傻叉,还企业家呢,就这智商还跟他抢女人呢,想到女人他也气,女人就是势力现实,他们当初感情那么好,他为她打过架,而她为他打过胎,都说好结婚的了,遇到一个有钱的主,说翻脸就翻脸,这口气要出出来,等他花掉这30万,再来跟那傻叉弄一笔更大50万
对就要50万。
门外突然砰的一声响,李三炮停住幻想,竖起耳朵,没听错,又是砰的一声。
他警惕地坐起身来,望着窗外。
手机显示的是凌晨四点,正是冬日清晨最黑暗的时候。
又是砰的一声,像是重物掉到了水泥地上,像沉重的梯门上,又像是人的脚步声。
应该不可能吧。
上一次他过来,永宁在人家屋子里住几天都没被发现。
他掀开被子,把那背包背在身上,穿好鞋子,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
屋外一片昏暗,远处路口的路灯蒙蒙的光圈,如同怕冷的虫子在夜风中瑟缩着。
他走了出来。
门外是长长的走廊,左边是另一个房间,右边是宽大的露台。
他站在走廊往下看,大门外没有隔壁,房间里也没有人。
房间外通往一楼的楼梯黝黑一片,如同一个无底的深洞。
他不敢看下去,往右去露台上看了一圈儿,一只大猫突然从角落窜出来,把角落处一只养花的木架拽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声。
〃切,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
李三炮哑然失笑,转回头缩着脖子,跺着脚走回房内。
他在黑暗中关上门,脱掉鞋子,迫不及待地爬上床。
屋内可比外面暖和多了呀。
虽然气味不太好,屋里弥漫着它的鞋臭味儿,还有新鲜的烟草味儿。
烟草啊。
他在黑暗里睁大眼睛,全身如坠冰窟。
他最近手里不缺钱,沉浸在吸粉的快乐里,好几天都没有摸烟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跳出地平线,披上城市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时,贺涛按照沈沫给的地址,把那辆出租车开到了目的地司机老吴的家。
他来替沈沫还出租车,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归还。
经过头天夜里那场争夺,沈沫和南一川之间的战斗已经从暗地里走到了台前,而他贺涛在江滩公园的桥头丢下南凤鸣坐进沈沫车里的那一刻起。
就意味着他已决绝地撕去了隐身状态,旗帜鲜明地选择了阵营。
他选择了沈沫,也就是说,他选择了和南一川兄妹俩公开对抗。
到了老吴家,叩开门进屋一眼就看到了南一川。
他一身干练的高档西服,刚修饰过的短发根根清爽,全身上下整洁干净,除了那双熬了一宿没睡的眼睛里面泛着不少血丝
一个成功的年轻的精英,连同餐桌上摆放的两条香烟礼盒和这间狭小破旧的屋子格格不入。
南一川果然会第一时间找到出租车司机,沈沫一点也没猜错
〃他现在很着急,除了不顾一切地拦住我发现李三炮和他之间的秘密。
还想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我的藏身之地,把我重新弄回去。〃
〃吴师傅,车我已经停在小区门口了,你的车钥匙放在这儿了啊。〃
贺涛大大方方进屋,把钥匙递给司机老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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