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走到那片树林的时候,我们吃了一惊,因为单教授和我,都没想到那个树林,竟然是那么大,我们往里走了一百多米后,就赶紧退了出来——我们知道,如果再继续往里走的话,肯定会迷路的,进去一百多米,我俩就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我们站在树林边上,犹豫不决,就这样放弃的话,我们心有不甘,但那个坑到底在树林的什么位置?我俩又一无所知。
往四周看看,想找个人问一下,但周围却一个人都没有。正当我俩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我发现远处隐隐约约有一个人。
终于看到一个人了,真不容易,于是,我俩马上走了过去,想向那人打听一下,当越走越近的时候,我们俩都吃了一惊——原来那人,竟然就是出现在我们照片中的那个!
不过当我们走近以后,看清他的装扮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那人穿的实在是太怪异了——
只见他浑身上下,用一种灰色的布,裹得严严的,连脸都没露出来,只是在两个眼睛的地方,留有两个小小的洞,在这阴森的环境中,遇到这种打扮的人,真让人浑身发毛。
我想当时单教授肯定也有点害怕,但因为他是我的老师,而我又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强作镇定。
“麻烦问一下,这个树林里是不是有个坑,我们想去看看,不知道该怎么走?”
听单教授这么一问,那人轻声咳了两声,然后用非常沙哑的声音说:“那个坑啊,不是太好找,不过,我倒是经常去,如果你们两位想进去的话,我可以带你们进去。”
说实话,当时我心里很害怕,向单教授使了个眼色,意思是 ‘别让这人带路,还是我们自己找吧。’
但没想到的是,那人虽然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但感觉却非常敏锐,连我的眼色和意思,他也马上察觉到了,于是,他先沙哑地笑了两声——那声音实在是太恐怖了,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就这样干笑了两声后,那人才说: ‘我知道,你们是看我这身打扮,感到很害怕对吗?’见我们的心思,一下子就被他点中了,一时间,我们俩都很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没想到的是,那人却长叹一声,语调一下子变得无限伤感起来: ‘唉,我可以理解你们的感受,我这幅模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都不敢照镜子,因为连我自己,也不敢看自己的模样。’
听那人这么一说,我当时浑身汗毛眼都竖了起来,真想扭头撒腿就跑。
就听那人的语气,忽然变得非常愤激起来,他恨恨地说道: ‘我这样,都是那些畜生不如的日本人害的,那是,我只有五六岁,没想到我家忽然落下来一颗燃烧弹,就是日本人丢的,我一家七口,全部被活活烧死,而我被烧得奄奄一息,可算我命大,当时离我家不远,正好有一个美国援华医疗团,是美国为了援助咱们抗日派来的,都是最杰出的军医。
就这样,我被这些美国军医救了,虽然活了下来,但浑身也被烧得面目全非,看起来简直像是个鬼一样,为了怕吓到别人,我只好这身打扮了。
我几乎每天来这里,来这里念经,不过可不是超度这里的日本鬼子,而是让他们永坠十八层地狱,再也不能投胎轮回,只有这样,才能消除我心头之恨。’
听那人这么一说,我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顿时恐惧减少了很多,对他竟有了很多同情,看来这个人的命也够苦的,既然他这么好心,愿意给我们带路,我俩也不好硬生生的拒绝,单教授还掏出一百块钱,递给那人。
但没想到的是,他人还真不贪财,说什么也不要,这样一来,我们对他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就这样,他在前面走,我们俩在后面紧跟着,但不知为什么,那人刻意和我们保持一段距离,好像不愿意和我们挨得太近。
并且,他走路也和一般人很不一样——好像有点机械,显得不是太灵活,有点像是机器人的感觉,我当时想,他既然有那么重的烧伤,肯定是某些关节功能有障碍,所以才会这样,但奇怪的是,虽然他的节奏、有点像是机器人的感觉,但他的走路速度却很快。
但接下来,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我们走到一个有下坡的地方,我站立不稳,一下子跌了下去,但前面那人的反应速度却极快,一下子就扭身扶住了我,但当我触到他的身体时,却感到硬邦邦的,好像他的身体,全是骨头,而没有皮肉似的。
而就在他扶我站直的瞬间,我忽然看到,他的手戴着副手套,所以看不到他手的样子,但露出的一段小臂上,竟然是白骨,上面没有一点皮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