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下去有种焦渴极了,他也不顾上面汤太热,吹了吹浅浅地喝了一口。
美妙的滋味漾在嘴里,热烫的汤水浓郁味美,腊肠甜蜜的滋味混着腊肉咸鲜的松香味,融入汤里。
面条柔韧脆爽,汤清亮而鲜美,冬日里喝上这么一碗汤面,浑身暖融融。
谢庭玉含笑地饮着鲜汤,不疾不徐,动作文雅。
“可惜爸爸出门太急,吃不上这么好的面了。水丫,等会咱送一些去。”
徐茂芳磨了磨牙,继子和丈夫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还特意送面去给他吃?
谢冬梅没有说话,取而代之的是吸溜吸溜的吃面声。她吃得又急又快,沁了满头的汗,兄长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
叶青水吃完了一碗热汤面,不自觉地想起刚才谢庭玉说要送面给公公吃,她好像没来得及拒绝。
她有些窘迫,这点东西怎么好意思拿得出手,谢首长什么好吃的东西没有吃过?
人家没吃饱,怕是也有饭堂可口美味的餐食,垫肚子。
不过谢庭玉很快吃完面汤,从善如流地用饭盒装好一大碗汤面,他问:“脚还疼吗?”
叶青水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昨天谢庭玉给她擦药推拿,经过一夜的休养,脚已经不怎么疼了。
药还挺管用的。
于是谢庭玉笑了笑,叮嘱她:“去穿件厚些的棉衣吧。”
叶青水只好硬着头皮上楼换了一件棉衣,她只带了两件棉衣来,一件是留着过年穿的,红花花的喜气洋洋,另外一件是昨天穿着摔了一跤的深蓝色外套。
她想也不过是送早饭,应该不算什么大事,于是取了蓝色外套穿了上去。
叶青水利落地把头发扎成两根辫子,又洗了一把脸。
出门的时候,谢庭玉眉头又皱了皱。
年轻男人的脸上有微妙的郁闷,不过他没有说什么,摸了摸她肩旁光滑的辫子,低头俯身在她耳边叹了一声。
“水儿可真是不怎么爱打扮自己。”
叶青水心不在焉地说:“你别动手动脚,等会你送上去就好,我在楼下等你。”
谢庭玉握住了她的手,伸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叶青水抖了抖,缩回了自己的手,但没有挣得开。
暖和的口袋里,从男人的指尖传来脉脉的温热,暖暖的,酥酥的。
一路上谢庭玉碰到了很多熟人,连带着叶青水也被带着一块打招呼。
谢庭玉作为院子里的关注点着实有些烦恼,逢人见面就问他:
“这就是你的新媳妇吗?”眼神中传来不住地打探。
“听说不是咱本地人,你咋在外地讨了媳妇哟?”
“这回可得好好让你奶教教新媳妇,”
“原来这就是你媳妇呀,好像还没有向左姐姐好。”
……
最后来到公公的办公楼下,叶青水语气寡淡、隐隐带着一丝不耐烦,“你上去吧。”
谢庭玉哭笑不得,他手放在小姑娘的肩膀上,推着她往上走。
“特意带着你来的,上去吧,少了你怎么成?”
他弯腰覆在她的耳边说:“我不记得什么向左、向右。”
“水儿别乱喝醋,好吗?”
叶青水很不能适应这种亲昵的接触,尤其是谢庭玉这种突如其来的近乎不要脸的亲昵。
以前只有她追着他跑的时候,从来没有这种被他上赶着哄的时候,这种差别待遇让叶青水不太喜欢。
很快谢庭玉带着叶青水上了二楼,敲开了谢军的办公室。
门被打开后,谢军正襟危坐的严肃的面孔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谢庭玉扬了扬媳妇手里的饭盒,和他父亲说:“您早上没怎么吃饭,水丫给您送汤面了。”
此时,他的生活助理正噔噔噔地上楼,手里也拎着一大碗热乎乎的粥。
谢庭玉从容地依旧把面端了出来,热气腾腾的面泛着诱人的香气。
正在和谢军回报工作的中年男人忽然笑了,“我说这两天饭点的时候总那么香,原来是你家媳妇来了。”
谢庭玉并不多说什么话,目光投向谢军。
谢军严肃的面容才和缓了一些,对儿媳说:“有劳了。”
谢庭玉这才满意,领着媳妇离开办公室。
谢军淡漠地看着热腾腾的面,挪开目光,“你吃。”
沈周政连忙摆手,“你儿子好不容易给你送一回饭,我敢吃?吃了回头找我算账怎么办?”
“真让我吃?我要吃了。”沈周正拿起筷子,作势要吃,结果还没筷尖还没沾到面,碗就挪到谢军的面前了。
谢军吃完了面,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这个不成器的小子,给他定的路子他不走,给他订的媳妇他不要,他要反了天了。”
沈周政正是沈卫民的父亲,他幽幽地说:“他不听你的话多正常。”
“你看那小子多紧张他媳妇,你这碗面还是托了儿媳的福,懂了吗?”
谢庭玉领着媳妇从容地从办公楼下来,穿梭过济济的人流,数十道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不出十分钟,几乎所有的长辈都见过谢庭玉这个新媳妇了。
叶青水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破旧又寒酸的外套,有些面热。
她忍不住说:“我就说不上来了,你非要拉我上来。”
“这回可不关我的事。”
谢庭玉闷闷地发笑,他揉了揉叶青水的脑袋,“没关系,他们能理解。我娶的不是资产阶级的小姐,我的妻子是根正面红的贫下中农,这样挺好的。”
“我带你去添一些年货怎么样,这是奶奶昨晚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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