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最后反倒害了你自己?”
不提这件事,苏染夏心里或许还保留着对苏云雪一点点的同情。
只要想起她险恶的用心,苏染夏那难得一见的心软就会消失殆尽,或许,即便是同情一个乞丐,也比同情苏云雪来的划算吧。
对自己的亲姐都能下此毒手,她值得谁去同情?
苏云雪抿紧了嘴唇,对苏染夏说的话不反驳,也不做反应,只是死睁着眼睛看苏染夏。
她心里很清楚,她打不过苏染夏,但是她也不甘心就这么轻易的走掉。
输给任何人,对任何人服软她都可以做到,唯有苏染夏,她不会对她服软,也不会承认输给她。
更不会当着她的面逃走。
苏染夏并不在意苏云雪的沉默,她只在心里想着,是时候把话都说清楚了。
“从小到大,尽管我没有尽到长姐的责任,但我也自问没有对不起你,更没有对不起陈姨娘。”
“你不要在我面前提我母亲!”苏云雪好像被踩到了痛处一样,声音拔高了很多。“你害的她还不够吗?你有脸提她!”
“我害她?苏云雪,我想你应该没忘记,她是怎么对待我的,明面里把我捧到高处,却在背地里设计害我性命。”
相对于苏云雪的歇斯底里,苏染夏显得很淡然,就好像说的这些事情不是发生在她身上似得。
“我吃了十几年的毒菜,受了十几年的污名,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害谁?我为何在京城里名声这么差,你心里不清楚吗?!”
苏惊风蓦然睁开眼睛,眼底浸满了挣扎和痛苦,他看着苏云雪,想从她脸上看到悔意,或者是她争辩也好。
但是苏云雪没有,她只是一脸嘲讽的笑意,还有眼底的怨恨。
他不明白,明明是她们母女二人对不起苏染夏,为何到头来,怨恨的却是她们母女?
“对,这是我母亲做的。”苏云雪脸上带着毫不在意的笑,“可惜啊,你背了十几年,现在再说还有什么用呢?”
“我知道,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占了嫡长女的名分,别人提到苏家,只会先想到我。”苏染夏目光炯炯的看着苏云雪。
“陈姨娘虽然聪明,也可以想到这些计策毁我名声,但是,她一个妾室,从来都出不了定国候府的门,那些话,又是怎么传出去的?”
陈姨娘虽然在定国候府手握实权,但那也只是因为苏惊风不愿再娶正妻,苏老夫人年迈不愿意揽事,府中又无人可用罢了。
外头那些女眷们的走动亲近,她还没有那个身份,好在定国候府也素来与别人不愿意走的过近。
那何至于关于苏染夏的‘坏习性’京城里的人那么熟悉呢?
这当然要归功于苏云雪,她是公主陪读,时刻伴随在公主的身边,公主的陪读又不止她一个。
其他的陪读的官宦人家小姐,自然跟苏云雪也走的亲近一些。
她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在众人面前小小的抱怨几句,或者是她身边的丫鬟不小心说漏嘴几句就好了。
这是很简单的计策,但苏染夏却没办法破解,也懒得去管,只能任由那些话在京城的圈子里流传。
好在她一向都不是注重名声的人,否则,恐怕早已经死过很多次了。
在京城的圈子里,苏染夏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总之,不会是一个合格的定国候府嫡长女。
定国候府嫡长女名声坏,大家的目光自然而然就注意到苏云雪身上了。
那时候的苏云雪,真是一个可人儿,温婉和顺,见到谁都是娇娇怯怯的样子。
反观那时候的自己,日日都跟在云乾的身边,见到谁都不服软,连苏染夏自己都觉得,那样的谣言能像模像样的传了这么多年,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
已经孤注一掷的苏云雪已经不在意,能不能引起苏惊风的反感,她现在不生活在苏府,也不用再取悦苏惊风了。
她扬高了下巴,一脸的得意,“你不用再暗示什么了,这确实是我的手笔,是我一手造就的你的坏名声,怎么样,恨我吗?”
苏云雪得意的看着苏染夏,眼底带着丝丝缕缕疯狂的期待,她想看到苏染夏怨恨她的样子。
只要苏染夏怨恨她,那她做的那一切就没有白费功夫。
可惜,让苏云雪失望的是,苏染夏的脸上还是那样平静,眼底甚至带了些许的同情。
“我不恨你,我只是可怜你,即便你毁了我的名声又如何?我根本不在意,你最后害的,不还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