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投降。
“……是我的错不会有下次了赤司队长。”
眼见三个人马上就要走进拐角,神泽纪惠将原来放在赤司肩上的手掌收起,转而移到他的领带上。洛山校服的领带和帝光一样都是黑色,但前者整身的色调都是黑黑灰灰,看起来要比帝光的校服冷峻得多。神泽纪惠慢条斯理地为他重新打了一遍领带,开口时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或许还有人在?”
“没了。”赤司征十郎话音刚落,女孩的手指便已经左右调调新打的结,然后从那上面一路上移,直至以微微仰视的角度去看赤司。少年平静地回视她,女孩的手指梳进了他后脑的发丝,随即牢牢压制,难得地透出了一丝强硬。
平常总是想着要体谅他,不是实在受不了的话,神泽纪惠不会对他倾诉什么──仔细想来,自从升上高中之后,她唯一一次的撒娇也就是在生病的时候而已,其余时间都是以不打扰赤司为前提,等他有空了主动来找她。
可是不说出口不代表不想念。
倒不如说,愈是沉默,郁积在心里的情绪就愈是汹涌。吃到好吃的东西想要和他分尝、看到好笑的图片想要转推然后叫他来看、冷的时候想要他的拥抱,然而在那些既渺小又重要的时刻,他每一次都缺席。
一时半刻的分离并不可怕,真正的折磨是就算你想要和他分享自己的生活,才发现已经无从说起。既然言语已经不足以传达分毫情感,那么用动作来阐述也并无不可。神泽纪惠用自己的虎牙咬着了他的嘴角,力道不轻不重,相比起惩罚或者发泄,反而更加像是某种情绪的表达,又或是小兽之间露出獠牙的打闹。
他们两个都不是常说情话的人,只有在这种时刻,才能切实地感觉到了对方的渴想,和渴想的程度。赤司征十郎顺从地任由她按着自己的头,双臂紧紧勒上了她腰间,把整个人拉前到自己怀里。
夏衫单薄,怀里的女孩体温仍然比他低,此刻就像是抱着一大块将化未化的冰,是那种毫不霸道的寒意。赤司征十郎稍一丈量她的腰身,在她换气的空隙里面一语道破,“……瘦了吧。”
“有点。”神泽纪惠今次倒是不否认,等了好一会儿却还没有喘匀气息,看来是方才太过失控的缘故。啡发的女孩转而轻轻啄着他的嘴角和颊边,“从刚才起就想这样做了……不过刚才有人在。”
此刻的神泽纪惠缠人得和平常判若两人。赤司征十郎倒是不讨厌这样的女孩,可是再这样发展下去的话,等下被老人家看出了什么不对劲,大概还会给他脸色看。红发少年低着头轻轻吻上了她的头发,和从前一样的花果香气传入鼻端,又是一项思念的凭据。赤司深呼吸于那种香气之中,让自己平静下来。“走吧。”
……
眼见两个人走出了篮球馆,早就已经换好衣服的三个人彻底放松下来,从暗处里走出。总觉得在那两个人离开之前,无论是哪一秒走出去都好奇怪,干脆就在这里等他们走了再作打算。叶山小太郎穿着衬衫和西装裤,看了看大门的方向。“比想象中还要有反差得多啊。明明看上去那么文静。”
实浏玲央也学着叶山一般看去,两个人早就已经走出了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连背影也找不着了。黑色头发的得分后卫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啊啊,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