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每天一大早过来把孩子接走,到了下午再送回来。”
关晓感慨说,“你连长一年到头不在家,老两口在儿媳妇屋檐下带孙子,加上你这位嫂子是个牙尖嘴利的,老两口的日子指定是不顺心的。”
李耀军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道理一样,他和连长亲,把连长当亲大哥看待,但是对方慧,他很难将其视为亲嫂子。
方慧的父母如何,他不会很在意,但是连长的父母过得不如意,在他心里就如同自己的父母过得不如意。
战友情是一种难以被其他情感超越的最牢固最深切的情感,旁人难以体会其中。
“关科,依你看这事该怎样处理?”李耀军问。
在这方面,李耀军就是一张白纸。
关晓摇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当儿子当老公,都断不了婆媳之间的事,更别说你一个外人了。”
刘成鹏忽然说,“有个简单的办法。”
李耀军回头问,“刘科,请讲。”
刘成鹏暗自腹诽,哦,现在叫我刘科了,刚叫我帮忙找人咨询房子时,连个姓都不带的。
他说,“分开住。有研究表明,适当的物理距离可以很好地缓解紧张关系,并且能够一定程度上固定关系保持一段时间。”
李耀军琢磨着,“分开住……叔叔阿姨以前住村里,后来连长儿子出生后,二老就到县里一起住,帮着带孩子。”
“可是,这样的话,二老就没法带孩子了,他们不一定愿意。”
刘成鹏笑道,“简单啊,二老既然现在的情况是一心为了孩子,那就让二老跟着孩子走,你嫂子估计是舍不得编制工作的,这样自然就分开了,聚少离多。”
李耀军马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其实在市里买房就已经解决这个问题了。
“如果方慧为了孩子放弃了编制工作呢?”关晓突然泼冷水,“为了孩子,当妈的什么都愿意做的。”
刘成鹏笃定地道,“李班长,我说句实话,你嫂子不会放弃编制工作的。在他们那个县城,一份事业编工作,给十个大学生都不换的。”
李耀军踌躇了。
“那样的话,李班长就要头疼了。”关晓冷冷地说。
刘成鹏没听明白,道,“关哥,啥意思?”
李耀军淡淡地说,“我嫂子可能会让我帮忙把她调到市里。”
这就是五百万带来的连锁反应了。
方慧不会联系连长,因为她知道联系不上。
事儿,最终还是会落在李耀军头上。
刘成鹏一愣,猛然想明白了,恍然大悟,“的确有可能啊……问题是,这忙没法帮啊,现在逢进必考,事业编也一样,事业编县里调到市里,那得找多少人托多少关系,想想都害怕。”
要一个编制有多难,他们体制内的最清楚不过了。现在又是相对透明的社会,程序不合规的话,随时会被人举报挖出来,那丢的就不只是方慧一个人的脸了,连累的也不是她一个人了。
“李班长,这事你可别答应,否则后面没完没了。”关晓隐晦地提醒李耀军。
李耀军不是愣头青,道,“我知道事情的轻重。不过,事情还要是解决的。”
“没法解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再买一套房子给你连长父母住吗?那样做的话,只会让矛盾更深了。”关晓一针见血地说。
关晓看了眼李耀军,道出了唯一的解决办法,“除非你连长亲自回来和她好好谈一次,又或者,你能把矛盾谈开。”
李耀军有很多话不方便说,只能在心里琢磨。
到市里这一路,他就光琢磨这事了,越琢磨越发现思考这种事比策划一次高级别突击作战更费脑子。
关晓和刘成鹏看着李耀军头疼的样子,心情倒是有些愉悦的。
这个任务对他们来说是让人不愉快的,二人放出去都是能独当一面办案子的好手,上级偏偏让他们给一个年纪比他们小的不知道什么部队的士官当随从!
简直是暴殄天物!
直到上级透露了一些关于李耀军的情况,关晓和刘成鹏这才心里舒服一些,但服侍人的活,始终是不得劲的。
因此,此时看到一路相对冷冰的李耀军露出这样一副表情,二人心里暗爽,也在情理之中了。
快到市里的时候,李耀军突然说,“把嫂子调到市里,也许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关晓和刘成鹏的思维已经揭过这一页了,猛地一听根本不知道李耀军再说什么,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是在说两个小时前讨论过的事情。
这李班长的反射弧也够长的!
“你们能帮忙吧?”
李耀军突然问,这一句话顿时让关晓和刘成鹏二人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