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长枪兵的动作变的整齐划一,黑色的枪头闪烁森冷寒光,刺破城头正飘落的雪花,排山倒海般压向城头上越来越多的红绸图勒兵。
几次连绵不绝的挺枪攻击之后,红绸图勒兵被整个儿扫了下去。
图勒大营
众军簇拥之中,一个头戴黑色皮帽的图勒男子怒骂一声,把手里的鞭子仍在地上,拨转马头回营了。
“撤军”
营账内,一众图勒千夫长林立,站得笔直。
皮帽男子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声音恼火:
“哈苏勒,这是你的计谋,本王可是把附离中的高手全部派了出去,现在是什么后果,还不是如你家曾祖哈斯苏勒一样,全部折戟城下。”
哈苏勒脸色不安,讷讷无语,北阳城下被苏路领军挡住,现在又计败玉门,往日威信全无,现在大附士不砍他,已经是看在往日爷爹的功劳上了。
偷眼瞧了一眼愤怒的大附士,哈苏勒满脸无奈,汉军怎么这么多军阵高手啊!
“察哈尔吉哲,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附士的目光又转向了另外一个将领,这是他长兄的手下,被一群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乞丐军害死了长兄,他却逃了出来,若不是还要人辨识杀死长兄的混蛋,早就把他砍了。
察哈尔吉哲脸色难看,好半天之后,才开口说着:“大附士,我们可以转道向西,自临洮屯堡马家堡一线,通过榆次,进入沙漠,然后自沙漠转道望乡以北,回返图勒。”
大附士目瞪口呆,这计策,得亏这孙子想的出来。
不提沿途有汉军屯堡骚扰,单单是沙漠行军,就要抛弃大量辎重,否则肯定跑不过汉军的人腿和马腿。
一个传令兵冲进营帐,跪在帅案之前:“报,汉军兵分三路,西屯岭诸部被围歼,东西两路已经突破至二龙山一线,距离此地不过五日路程了。”
大附士怒而起:“谁还有法子破城,赶紧说出来,否则大家前后被围堵,一起死在这儿。”
看着账内一群泥塑木偶,大附士气的差点儿要杀人。
在右厢察的指挥下,诸部何等的意气风发,现在右厢察被阻拱迁关,玉门又被汉军攻下,传信途径被阻,连下一步该怎么办都不知道了。
不,可以向东靠拢,与右厢察南北配合,攻破拱迁关。
思虑已定,大附士一拍桌子:“诸部听令,拔营,赶往拱迁关,与右厢察合兵,破了拱迁关,我们自然就能返回图勒。”
玉门关城上,苏路正坐在箭楼内小憩。
城墙上,已经到了开饭的时候,趁着现在图勒军不攻城,抓紧吃点东西,否则一打起来,连吃东西的时间都没有。
“叔叔,这是你的馒头和菜汤。”
脸容洗的白净的小女孩小米端着一个黑瓷碗,拿了两个黑面馍馍过来,与前几日比,小米干净了很多,脸颊上也有了光泽。
苏路接过菜汤和馍馍,啃了一口,忍着拉嗓子的疼痛,喝了一小口菜汤,把馍馍冲进了肠胃,这东西实在是太硬了,不喝点汤,苏路根本就咽不下去。
啃馒头的当儿,苏路瞧了一眼几步远的城墙方向,李坤正仰靠着城墙,坦露着左胸,一个女子正在用白布给他裹伤口,另外一个女子正给她喂着菜汤馒头。
这孙子,倒是会享受。
苏路心中暗骂一声,又喝了一口菜汤,正准备啃黑馍馍的当儿,城墙上的卫军突然发一声吼。
“图勒退了”
“图勒人走了”
扔了汤碗的苏路一脸懵逼,图勒人走了?
碗都扔了你特么跟我说图勒人走了!
起身,苏路看向城外,果然,图勒军开始拔营,正徐徐向东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