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武将向来没有好感,看着这个坐在轮椅上从宫门内出来的绯色常袍武将,心中的不满淤积到了顶点。
“让开,本官要进宫面见贵妃。”
张庭赫大踏步的向宫门走了过去。
两个从事是认识苏路的,他们是吏部土生土长的官员,半个兵部都让苏路砍头的事儿自然是记忆犹新,所以瞬间就被吓住了,也没来得及拉住张庭赫。
张庭赫挺着胸膛,迎着禁军的钢刀就走了过去。
李麟转身,旁边的两个禁军以为自家都督要怂,自己果断的也怂了,手里的钢刀转向,任由张庭赫走进了刀丛之中。
苏路眉毛一扬,好事儿,正愁没法子立威呢,现在拿一个违禁的吏部尚书开刀,应该足够吓住那些目无尊上的乱臣贼子了吧。
“张大人,你求见贵妃所谓何事?”
“贵妃是女眷,深夜相见,可有皇家圣旨,还是圣人手诏?”
苏路笑眯眯的问着,如果有这些那就最好了,不但黑了张庭赫,顺道把张贵妃也拉下马来,一石二鸟。
张庭赫穿过刀丛,暗暗以为禁军只不过虚张声势,脾气顿时大了起来。
“滚开,本官是贵妃亲族,见贵妃何须手诏。”
张庭赫说着,就要从苏路轮椅旁边经过。
苏路看了激动的李麟一眼:“李麟,冲击宫禁,破门而入,该当何罪?”
李麟瞳孔一缩,整个人脊背都凉了起来,不是因为入夜天凉,而是因为侯爷的目光,张庭赫死定了。
“当场诛杀,罪及亲族。”
苏路点了点头:“那你还愣着干什么,送张大人上路,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张大人比皇长子李勋还要尊贵。”
李麟果断拔刀:“拿下”
几个禁军冲了过来,按住张庭赫。
张庭赫怒了,虽然被禁军按着,但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了。
“李麟,你敢抓我,我是吏部尚书,六部之一,你敢砍我的脑袋!”
张庭赫以为李麟疯了,因为这瘸腿武将一句话,就敢砍自己脑袋,真是疯了。
李麟以为自己也疯了,按住张庭赫的几个禁军以为自己也疯了,刚才苏路一声令下,他们下意识的执行,按住了张庭赫,但是现在要砍脑袋了,他们才惊醒过来。
这可是当朝六部尚书之一,位极人臣的几个大臣之一,若是今晚砍了他的脑袋,明儿朝廷上不得翻了天啊。
张庭赫看向苏路:“我不管你是谁,想砍本官的脑袋,回去问问你当勋贵的爹娘,他们敢不敢要本官的脑袋,问问你们的禁军大都督,看看她敢不敢砍我的脑袋!”
“放了尚书大人”
“你们以下犯上,该死,明儿我们要参死你们。”
后面的几个从事纷纷叫嚷起来了。
苏路推动轮椅,到了张庭赫旁边,笑眯眯的看着张庭赫。
“张大人,张尚书,张庭赫,你知道我是谁吗?”
“郭平唐议的脑袋我都砍得,你区区一个六部尚书,在我跟前耍什么横。”
“传令,张庭赫深夜冲击宫禁,其罪当诛,祸及亲族,砍了。”
长宁拉住苏路的轮椅缓缓向后,瞪了李麟一眼。
李麟手一摆:“砍了。”
禁军一刀落下,张庭赫的脑袋落到了地上。
苏路看向门口已经腿软的吏部从事,开口说着了:
“李麟,若想你的亲族不被欺负,你就要对那些想要对付你亲族的人下狠手才行啊,你这样畏缩退让,只会让他们更嚣张。”
“以退让求安宁,则永无安宁,以破灭求安宁,则安宁永固。”
李麟通红的双眼,看向了几个腿软的吏部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