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是本朝极为热闹的一个节日。
这时候无论是王孙贵族还是布衣百姓都要挂起花灯好好地热闹一番。
对于小孩子来说,摆满了各种好吃的东西还有小玩意儿的集市充满了巨大的诱惑。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地方了。
从容挺直了后背在窗前背着《黄帝内经》:“春三月,此谓发陈,天地俱生,万物以荣,夜卧早起,广步于庭,被发缓形,以使志生,生而勿杀,予而勿夺,赏而勿罚,此春气之应,养生之道也。逆之则伤肝,夏为寒变,奉长者少。”
如今她医术刚刚启蒙,除了背药典,还要认穴位。每天搞得她头昏眼花,经常在胡先生的课堂上就冒出一段药理出来。
“玉娘,虽说你是寡居,可是也不能把自己关在屋里完全不出去吧?好歹要出去透透气。不光是你,就是容容也要出去见见世情。不然还不成了呆子了。别回头闷出病来。”
柳家娘子行事一向爽利,想自己自幼母亲早逝。父亲娶了继母可没少折磨她。她那对好爹娘原本还想为了她那好赌的弟弟把自己卖给山里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做妾。多亏了玉娘求了自己的兄长给自己专门挑了一户老实人家。婆婆已经不在,公公为人是极好的。
公公常年在王府里当差,还能补贴家里一二。丈夫性子纯良又踏实,虽然没有大本事,对她却是极为体贴的。
又生了个神童儿子,后半辈子可以说是什么都不愁了。
偏偏玉娘竟然命运坎坷,夫君去了不说,还只留下一个女儿。
柳娘子心里打定了主意不管醒哥儿有何前程,一定要把从容这个儿媳妇定下。又见从容在母亲的严格教养下小小年纪为人处事更是愈发得体。心里更是疼极了这个年幼丧父的孩子,把从容也是当个女儿待。
“这也好。与姐姐一同去热闹热闹。”纪王氏应道。
“这样便对了。我带着醒哥儿,你带着容容,咱们好好热闹热闹。”
柳家娘子一拍手又道:“你姐夫今有公干,去了外地。你便不用再避忌什么了。”
全因寡妇门前是非多,纪王氏平日里若非必要,根本不见男子。
就是见的也不过是柳醒那样的小儿或者胡先生那样的古稀老人,除了自家兄长之外,壮年男子是一律避开的。
平日里街坊说起,也是极为称赞纪王氏的贞烈,又因知道这是县太爷的妹子便也没有不识相的敢上门骚扰。
“还是不好。我便去家里的茶馆待着,顺便查一查账目。姐姐带着两个孩子出去热闹热闹。”纪王氏又道。
因本朝对女子还没有太严苛地限制,朝中虽然不许女子做官,但是出来行商还是可以的。
纪王氏在青阳的茶馆便是交给了一位极为信任的女掌柜打理。
手头的嫁妆财产大部分被她换了现银存到了钱庄,到了青阳县便只开了一间茶馆。
她给了女掌柜一成干股,除了定期查看账目外,经营的事情是一概不问的。
只让女掌柜留心收集南来北往的客人留下的消息报与她知晓便可。
“好,说不过你。”柳家娘子无奈摇头。
“容容,出来。”
纪王氏见柳娘子出门,便抬手唤女儿道。
“母亲?”
纪从容放下书本,规规矩矩地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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