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怕的,不是离开他;
她最怕的,也不是妈妈的恨;
她最怕的,是夹在爱情和亲情之前,被逼入绝境,左右为难,做什么都是错,恨不得以死谢罪。
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远离爱情和亲情,不见他,也不回西班牙,一个人生活,没有那种被逼入绝境的压力,没有左右为难的烦恼,不会做什么都错。
生活困难一点,工作累一点,心却得到了解放。
人最苦,不是身体上的劳累,是心底苦,她承受不起。
可是,真的受不了啊,他怎么变得这么野蛮,她受不住,忽然用力的抱住他的腰,将头深深抵着他的胸膛,怕自己的脆弱被他看到。
她哽咽的说:“爸爸说的一点都没错。”
“什么?”他埋头,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男人的钱不好拿,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拿了男人的钱就永远抬不起头。”
就像现在这样,他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不管她委不委屈,不管她疼不疼,不管她愿不愿意。
暖暖说着,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一掉,顺着眼角急速的滚落下去。
温情挥汗如雨的动作忽然一僵。
低头,心不由自主的一抽。
他看着她的脸颊,看她眼角的泪水,紧抿着唇,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暖暖……不是不能拿男人的钱,我的钱,随便你拿。”
“可是……
他放缓着动作,甚至停顿下来,很温柔缱绻的亲吻她的脸颊,“可是你得给我一点热情。”
他又不想奸丨尸。
话在喉咙口,又被他咽回去,他闭了闭眼睛,遮住眼底的光华。
暖暖,如果你不这般对我的爱视而不见?我又怎么会一再被你激怒到失去理智?
我不相信你不懂,真的,只要你肯给我道个歉,只要肯跟我服个软,只要你说你三年前错了,说你后悔了,我马上把你宠上天。
我自尊心很强,很爱面子,你都不爱我,我哪里放得下脸求你爱我?
如果不是我死撑,我们早就没有交集了!
我在美国,你在中国,我们会像两条越来越远的分叉线,你说,对于这样的情况,我该怎么办呢?
他觉得心中苦闷,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用力的吻她,控制不住力道的猛烈。
这场从一开始就兴趣的欢爱,到最后,结束得很快,温情迅速逃离,去浴室里洗澡。
他没有开热水,反而任由喷水头里的冷水冲刷自己的头脑。
他紧握着双拳,忽然一拳,狠狠的朝着墙壁砸去。
很疼,很冷,但最难过的,是心!
感情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磨人的东西,他不知道要怎么去维护这段感情,他很笨的,只谈过这一次恋爱,小心翼翼,自己摸索,从少年懵懂到如今迷茫失措,他从来不知道,想要维护一段感情是那么难的事情。
他这辈子,唯一值得自豪的就是会拍戏、会唱歌、会跳舞,他是那个光芒万丈的舞台的大赢家,可是在爱情里,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没有经验,没人指导,只能靠自己琢磨,结果,失败,失败,一再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