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在地面乱窜。”
霍澜音吓得缩了缩肩,越发将自己的身子缩进被子里,又说:“那我今晚去隔壁林嬷嬷和莺时的屋子挤一挤。”
卫瞻继续黑脸:“咱们可是在扮演恩爱夫妻。”
霍澜音怯生生地仰起脸,朝向卫瞻的方向。
隔着红绸,卫瞻指腹捻了捻霍澜音的眼角。眼前浮现霍澜音眼泪欲落不落的委屈样子。
卫瞻松了手,朝后躺去。睡觉。
霍澜音侧耳听了又听,听不到卫瞻的响动。她摸索着去整理被褥。躺下来后,去扯两层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到底是什么都看不清,动作显得十分笨拙。磨蹭了好半天,她才将身子缩进两层被子里,连头都一并给蒙住。
卫瞻欣赏了半天小泥人摸着黑把自己当成蛹一样裹起来的操作,他将自己身上的那层被子扔到霍澜音的身上,然后把霍澜音连人带被子拉进怀里。大长腿一搭,搭在霍澜音的腿上。
有三层被子裹着,总能裹住药臭味儿吧?
哎,还是臭。
凑合睡吧。累。
大概是风寒药的缘故,霍澜音第二日醒来已经过了中午。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红红的。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的眼睛患上了雪盲症。她撑着土炕坐起来,犹豫了一下,解开蒙着眼睛的红绸布。
做了番心理准备,她才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灰漆漆的,模糊一片。只能看见大片不同色块的影子。想象当中的睡一觉醒来就会痊愈并没有出现。
虽然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可霍澜音还是难免觉得失落。
隐约听见院子里有说话的声音,霍澜音听出莺时的声音,还有王大娘的声音。她重新将红绸蒙上眼睛,才推开窗户,轻声喊:“莺时?”
“哎!姑……夫人醒了!”莺时赶忙起来。
王大娘笑着说:“哎呦喂,你这丫鬟可真不会看眼色。人家恩爱小夫妻,哪里用你进去帮忙?这是小娘子脸皮薄,想喊自己的男人不好意思呦!帮你家夫人穿衣洗脸的事儿自有他男人来做,你这丫鬟去打打水、端端饭才是正经!”
莺时被说懵了。她当然记得眼下一行人撒了谎,她无措地望向霍澜音,可是霍澜音的眼睛看不见,哪里能给她什么眼色指使。
“去罢。”卫瞻开口。
莺时更懵了。去哪儿了?
小豆子轻咳了一声,笑嘻嘻地说:“莺时你去打水,我去端饭!”
“哦……哦!”莺时赶紧应了一声,又看了霍澜音一眼,才脚步匆匆地去打洗脸水。
“看来昨夜娘子睡得不错。”卫瞻走进房中,弯下腰来,摸了摸霍澜音的头。
霍澜音一怔,被卫瞻这一声“娘子”叫得毛骨悚然。
莺时端着热水进来,卫瞻捞出浸在水中的帕子,看着霍澜音,慢条斯理地拧干帕子上的水。他扯开蒙着霍澜音眼睛的红绸,给她擦脸。
……霍澜音觉得脸有点疼。
卫瞻立在炕前,即使是给霍澜音洗脸,也站得笔直,一副高高在上的尊贵样子。他忽然弯腰,凑近霍澜音的脸,说:“娘子,你有眼屎。”
霍澜音一怔,忽然就红了脸。
卫瞻面具后的唇角轻轻扯出一丝笑,他站直身体,顺手将窗户关上。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瞥了一眼莺时:“出去。”
他将莺时赶了出去,才伸手去脱霍澜音的衣服,给她换身干净的衣服。霍澜音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露出里面涂了泥的身子。她身上大片的泥已经皲裂,看得卫瞻皱了眉。
“真丑。”他说。
霍澜音刚想说话,卫瞻将她拎了起来,去扯她的裙子。霍澜音沉默起来,不吭声了,任由卫瞻给她脱衣服,穿衣服。
穿戴整齐,霍澜音扶着卫瞻的手臂走出小房间,去厅中吃饭。农家小院,屋子都很小,里面除了一张土炕和一个小柜子,并没有能吃饭的桌子。她睡到这个时候,的确饿得很。
“饿了吧?快吃些东西!都是些农家的饭菜,你可别吃不惯。”王大娘十分热心。
“还没有吃闻着就很香,味道一定很好。”霍澜音又一次次道谢,才接过莺时递过来的筷子。
卫瞻夺过筷子,缓缓说道:“娘子眼睛受了伤,当然是要为夫喂你才行。”
“还是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我可以。”霍澜音摸着去抢回筷子。
“不成,不成。这是为夫应该做的。”卫瞻语气很慢,也听不出情绪。
王大娘掩嘴笑,觉得小两口真恩爱!
霍澜音却浑身不自在,不知道卫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昨天不是因为她乱叫还发了脾气?
每当卫瞻不紧不慢的语气说着听不出情绪的话,霍澜音都觉得有点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66个红包,前20+随机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