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恶看不起的目光中,不但没有羞愤欲死,居然还露出这么……的表情,估计离疯不远了,不得了了!
“不得了了。”旺财呸了一声,反手给自己来了一嘴巴,赶苍蝇似的赶着围在院子周围的丫鬟仆子,“看什么看,快走快走。”
卫双行老远就听见院子里的吵闹声,女人歇底斯里的咒骂惹得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一竿子的丫鬟仆妇拉长脖子等着看笑话,视线一扫到卫双行,就露出了鄙视又嫌恶的表情,似乎连卫双行周围的空气都是脏的。
或是恶毒或是幸灾乐祸或是鄙视的目光如实质一样戳在卫双行背上,卫双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不是安锦清,可别人眼里他就是安锦清。
卫双行脸色难看地环视了一周,看来他得早点改善自己的生存环境,2亿不是个小数目,他可是要顶着安锦清的皮囊活很久。
围着的丫鬟仆子撇撇嘴扭着腰踏着小碎步走了,卫双行脸色阴沉,看着伸长脖子还不想走的奴才,寡白如雪的脸配着一双黑得渗人的眼睛,表情阴沉得跟个罗刹似的,语气森寒,“不想死的,就滚开!”
“吼……”卫双行多得是和黑道打交道的机会,他向来冷心冷肺,脾气一上来,不用发火也是一脸煞气,看着让人瘆的慌,围着的三五个惊得往后缩了一小步,随后有些不自在地挺挺胸,骂骂咧咧地走了。
“瞧他一身干瘪肉,逞什么凶……”
“考不上还作弊,被人赶出来,丢人!”
“啧,两个疯子,安府的脸都被丢干净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卫双行转头往里走。
一身粉红的女子掩着脸,不看路就往外奔,差点没直接撞卫双行身上,被旺财一把拉住,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奔丧呀你,撞到少爷怎么办?眼珠子用不上要不给你掏出来!跑甚呢!”
“红缨给少爷请安。”粉衣的丫鬟眼里的怨怼一闪而过,一双红痛痛的妙目看着面无表情的卫双行,粉帕捂着嘴,手腕手背上都是红黑的淤青,眼里泪流得更凶,语带哽咽,“少爷进去看看夫人吧。”
红缨说完匆匆行了一礼,侧着身子就跑出去了,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模样,卫双行人渣值往上涨,知道这女子就是安锦清的通房丫头,心里不但一点都不觉得怜惜可怜,反而觉得膈应,安锦清这丫的年纪轻轻就已经不是处男了…………
“死丫头,心术不端,什么都做不好,让她好好伺候好夫人,总是惹夫人生气!”旺财骂骂咧咧,这日子不骂他估计也活不下去。
院子的名字取得很是雅致,叫蘅梧院,虽然能看出这院子当年也是主人花了心思的,但也已经年久失修了,木质的门柱上红漆剥落得厉害,卷帘和纱窗也是样式老旧,跟卫双行一路看过的那些截然不同。
卫双行跟着旺财掀了门帘进去,还没站直身体,就被迎面砸来的小炉鼎砸得个两眼昏花,卫双行想躲,奈何这身体一点武力值都没有,反应慢卫双行只避过了眼睛,额头硬生生受了这一击,血顺着脑门流下来,伸手一摸脑门就是一掌血。
卫双行还没看清形势,尖利的女声就开始大骂了,“赔钱货!我生了你有什么用!你为什么考不上,为什么要作弊,你去死!”
赔钱货!这是多难听的骂词,不是骂女人的么?卫双行皱眉看着眼前张牙舞爪歇斯底里的女人,这疯婆子!
徐氏似乎靠骂不解气,涂着红豆蔻的手掌一巴掌就扇过来,旺财在旁边急得团团转,想伸手拉住徐氏,怎奈发疯的女人武力值超水平发挥,旺财被徐氏甩到旁边,撞在桌子上翻翻白眼就晕了过去。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他该坐在董事会上叱咤风云,该被领导吹牛捧着,该被家里大大小小靠他活命的人敬畏害怕着,可现在却在这儿被饿的头晕眼花,还得和个疯女人纠缠不清!
卫双行心情糟糕,索性不管这女人的身份,反手握住徐氏的手臂往后一拧,咔嚓咔嚓响了几声,女人的惨叫声震得卫双行头脑发晕,卫双行心里更是不耐烦,一不做二不休,一脚就把徐氏踢翻在地上了。
徐氏被踢中了肚子,想用手臂去捂,又动不了,这时候惨叫也叫不出了,只塌拉着手臂蜷缩在地上直哼哼,看向卫双行的眼光里含着愤怒怨愤嫌恶唾弃后悔惊惧诸多种种。
卫双行倒是愣了一下,看眼神这疯婆子分明是清醒的,根本就没发疯,没疯能对儿子又打又骂成这样,简直不可原谅!卫双行心里唯一那点良知瞬间碎成了渣渣,他见徐氏骂骂咧咧还想说什么,寒着脸又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说,“我可从没说过我不会打女人!”
旺财给徐氏的尖叫声震醒了,睁眼就看见卫双行的人渣样,顿时捶胸顿足起来,“孽子呀孽子,弑母呀弑母。”
旺财嚎得抑扬顿挫,嚎完两眼一翻,眼不见心不烦又晕了过去。
卫双行目光在闺阁里环视了一周,里面铺置没他想象的那么寒酸,徐氏身上穿的是艳红绸缎,里间床上露出绫罗锦被的一角,屋里的布置没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可比起安锦清那屋,可算得上富丽堂皇了。
卫双行心里一动,再一看地上露出些惧怕神色的徐氏,索性上前掐住徐氏的脖颈把人提了起来,话说他现在的体力还真有些吃力,该把身体养好些才行,得先弄点钱,让自己过得舒坦些。
卫双行拎着破布一样的徐氏,寒声问,“说,钱在哪里?”
“你————”徐氏气得嘴唇发抖,脸色惨白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反了天了,来人啊,快来人!我让老爷打死你个孽子!”
“在哪?”卫双行心里不耐烦,这疯婆子一口一个孽子,对安锦清哪有一丝感情,卫双行心安理得。
“哇——”自己儿子平日就是个脓包,挨骂挨打任劳任怨,一句话都不敢说,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只一日不见,儿子就全变了个样。
徐氏来不及细想,可心里又恨又怕,听得想着这小子居然会想要钱,顿时顾不得形象扒着卫双行的手臂又哭又嚎,眼珠子却不由朝自己的小柜子看去,生怕卫双行看向那里,那是她准备好要给弟弟的钱,不能动的。
卫双行从出手的时候耳朵就一直发热,知道是系统在发作他,他今日做下这些不孝的举动,系统里那花指不定死光光,卫双行想着要不一不做二不休一负到底,自己拿了钱出去替安锦清放松放松,说不定还能让安锦清赚回一些好心情来。
嘭的一声,门开了,卫双行转过身,被射进来的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