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镡当时接住了救走蒙面人第一影抛回的冰魄剑,四人原地未动,怕被人流冲散,只是将挤过来的人一一推走,待到人去声息,这才回了秀义客栈。
傍晚,华韶龄到客栈后厨借灶整理饭菜,傅英怕她一明媚少女又遭心存不善之人的调戏,也过来帮她拾掇。
华韶龄一边向灶里添柴,望着通红的炉火,突然问道:“师……师父,您好像一直有什么心事?”
炉火红彤彤、黄灿灿的。傅英打了个沉儿,避而不答,于是问道:“你一直不爱说话,莫非也有心事?”
华韶龄道:“是的,我师父……华山那个的师父顾夫人与我师兄华冠笄的事儿,你知道吗?”
傅英的心神猛地一抖:“怎么?你知道些什么?”
华韶龄支吾道:“华山师父好像特别喜欢我那个师兄……总之,冲龄又是她的女儿,我在华山根本找不到可以说心里话的人!”
傅英:“你……你喜欢你师兄?”
华韶龄:“不是,但是顾夫人好像很提防戒备我,我……我不太想回华山了!我……我想一直跟着师父您!可是,又怕公主误会……这就是我的心里话,这也是我借机出来的原因,师父,你的心事能和我说么?”
傅英迟疑了一下,道:“跟着我危险,还是回华山吧!”
华韶龄:“不!师父您不要我,我也绝不回去了,我也没有地方可去……”
傅英心想,华韶龄显然觉察到顾夫人与华冠笄的暧昧,姑娘的第六感真的很准。他又想到自己其实也是无家可归,尤其是近来的一阵阵疑团——杭州的怪事,自己与公主将错就错重换回刀剑之后,似乎也预示着什么。
傅英看着华韶龄,虽然她表情柔婉,但目光坚决。傅英道:“你不怕危险?今天救走二人的那两个身影武功明显远高于我们,锦衣卫在杭州的老巢竟然是个烂透了的坏果子……”
华韶龄:“只要能跟着师父,我什么也不怕!”
傅英看看四下无人,又摘耳细听了一下:“……你可以师徒之名跟着我,但先不要脱离华山派,要巩固住与冲龄的感情,东方与公主来头都很大,不要得罪她们,我现在也吃不准她们的意图。还是那句话,危险可能性大,如果我保护不了你,你就要用机智,同时我们都加强提升自己的武功!”
华韶龄扑闪着秀美的眼睛,心潮澎湃,她没想到自己在傅英心目中竟能获得比公主还要高的信任。
这也并非奇怪,正是这些日子来,她以一个出身农家、干活朴实、沉默寡言、不争不抢、温柔宁人的性格给了傅英极好的印象,与东方涟漪骨子里的某些傲娇、公主朱翊镡的锋芒毕露、霸气自专完全不同。而傅英其实也恰是一位安静聪颖、善良内敛的男子。其实,某两个人的心意相通就是在对方身上发现另一个自己的结果。
傅英回到房中,见翊镡若有所思。翊镡见了傅英,不由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杭州锦衣卫所一个千户,竟然宛如杭州的太上皇一般,若不是涟漪提议缓去,说不定还探得不了实情。护着千户那几个高手是何方神圣也不得而知,我们此去,说不定进了龙潭虎穴……”
傅英宽慰道:“无妨。一则我师父说到杭州见我,二则凤绎纬可能也先到杭州,三则让涟漪联络东方婉约前辈,这不都是我们的帮手么?”
翊镡哼了一声:“你提到的三个人,除了你师父没一个靠得住,如果我师父南海洛神也在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