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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琼枝这时已经从屋里出来。
她叫住楚芸娘,低声在楚芸娘耳边耳语了几句。
楚芸娘连连点头,放弃关院子门,从家里找出两件青色外套,给萧琼枝穿一件,她自己穿一件。
紧接着,楚芸娘去地下粮仓里,找来一捆又长又粗大的绳子,背在身上,又把下粮仓的木梯扛起来,放到后院靠院子西墙的较大香樟树下,搭好。
萧琼枝连忙抓紧时间,手脚麻利地乘木梯,飞快爬上香樟树,低头指点楚芸娘也爬上来,并帮她一起把背上的绳子取下来,两端紧紧拴在香樟树的枝头,将中间部分垂向地面。
忙完这一切,楚芸娘乘木梯爬下香樟树。
她咬牙扛起木梯,送回粮仓,从屋里找来一把剪刀,走向后院中间最大一棵香樟树下。
这棵树下拴了一个秋千架子,是周大智在三个月前,拴给她和萧琼枝荡着玩的。
她把秋千架子给剪下来,回到萧琼枝所在的树下,系在刚才丢下来的那截绳子上。
然后,她站到秋千架上,抓紧两边绳子,开始运力荡秋千。
萧琼枝也配合她的动作,在上面使了吃奶的力气,帮她推绳子。
荡啊荡,荡啊荡,越荡越高,不一会儿,就能时常荡到非常靠近树上一根手腕粗壮树枝的地方。
这根树枝下面,还横生着几根可以落脚的粗壮树枝。
楚芸娘暗暗铆足劲,接连又荡了数次,才鼓足勇气,一把抱住那根树枝,并顺势站在下面某根树枝上,成功上了树。
萧琼枝连忙凑过去夸她:“娘,你好厉害!”
“枝儿才厉害,如果不是你,我根本想不到,还可以这样上树!”楚芸娘稳住身形,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笑着说。
“哪里,我的办法算不上很好,换上我自己,就不一定能成功,主要还是多亏了娘是秋千好手。”萧琼枝继续夸。
楚芸娘想想,确实也是这个理,自信心一下子高涨起来,很兴奋地说:“那等明年春天,我把荡秋千的方法都教给你,让你也成为秋千好手。”
“好。”萧琼枝笑眯眯。
“开门!再不开门,我可就要砸门了!”这时,较远处突然传来吆喝声。
站得高,看得远。
萧琼枝循声望,发现在王春花家前面的一户村民院子门口,站了七个人。
有两个是女的,面相看起来都很尖酸刻薄。
剩下五个都是男的。
一男獐头鼠目,面相阴损、目光狠辣。
一男长得倒还算不难看,不过,面相漠然,目光奸诈。
剩下三男,长相都非常大众化。
一个偏矮胖,面相凶恶;另两个清瘦,但面相猥琐。
“这是周有求家,听你爹说,他本来应该也要从军,不过,乡里招兵的人,前几天看到他后,可怜他腿脚不方便,让他回家了。”楚芸娘收起秋千,顺着萧琼枝的目光看了下,耐心解释。
“哦,我记起来了,他是不是有个嫁不出去的继女,叫碧篱朱?”萧琼枝好奇地问。
“是的。”楚芸娘点头。
“原来是他们家呀。”萧琼枝明白了。
她曾经从狗子、石头嘴里,听说过一些关于碧篱朱的情况,还因为这事,无辜被碧篱朱乱骂过,对碧篱朱没有好印象,原本有些担忧他们家的目光中,多出几分兴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