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好!好!好!我就知道,我刘五秀养的儿子,不可能连她王春花家大丫也不如!这下子,我是真的死也瞑目了!哈哈哈!哈哈-啊-呕!”刘五秀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正笑着呢,嘴里突然就喷出一大口血来。
狗子、石头都在牛车下、正对她站着,被溅了满头满脸的血。
他们吓坏了。
狗子一边伸手胡乱地抹着脸上的血,一边惶恐地大声喊:“娘!娘!你怎么了?”
石头则边抬袖子擦眼睛,边“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倒是刘五秀自己,没当回事。
她只是怔了怔,就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摆摆手,大大咧咧地笑着对他们说:“你们别担心,我没事。不就是吐口血吗?这是我上午被人踹时,咽回喉咙里的瘀血,吐出来更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都吐血了,哪能没事呢?娘,你被踹哪里了?以前爹生气时,老踹你,也没见你这么吐血呀!”狗子有些想不通,还是很担心。
“笨!你爹踹我,跟别人踹我,哪能一样?我可是他女人!他那是看着用力,其实踹到我身上,很轻的,还不如我拧他一把有劲呢!”
“我告诉你,我跟他打架,从来就没真吃亏过!是故意每回又哭又闹,装可怜,好让他更加下不了狠手!”刘五秀说到这里,有些得意地扬了扬眉。
狗子却仍然很担心,指着地上那一大滩血,说:“娘,你看,这口血好大!你别不当回事,得去看大夫!”
刘五秀慈爱地看他一眼,笑着说:“枝儿已经陪我、看过县里最好的大夫了。大夫亲口说的,我的伤,没什么大事,臭小子,放心,你娘我命长着呢。”
“而且,这点血算什么,你是不知道啊,你娘我每个月、都有几天要流血的,流的那个血,那才叫多呢,说出来,得吓死-”
“咳!咳!”前面的郑邦听到这里,有些听不下去了。
他担心刘五秀再继续说,会吓着萧琼枝,故意装咳嗽,打断刘五秀,提醒她适可而止。
刘五秀很快明白过来,眨眨眼睛,没再作声,低头去拉狗子、石头上牛车,抬起袖子,帮他们擦拭头上、脸上的血。
可狗子被刘五秀的话,给彻底吓着了。
他上了牛车后,不死心地追问:“娘,你是不是在哄我?你要是每个月、都有几天要流很多血,那为什么,现在还能活着?”
“这都是老天爷的安排,我先不告诉你,反正,等你长大,娶媳妇了,你就也知道了。”刘五秀卖了个关子。
“可是-”狗子还想问。
“别问了,再问我生气了!”刘五秀故意板起脸,打断他的话,别过头去,没有再理他。
狗子只得消停了,带着石头,开始“咯嘣、咯嘣”地啃桃酥。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萧琼枝在刘五秀吐出那口血后,突然低垂下头,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她在偷偷地哭。
哭得十分不甘心。
因为,她不想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刘五秀,一天天吐血而死。
哪怕有一线希望可以抓住,也好呀!
希望,你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