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男人真不是人,王妈三十多岁就在这边做事了,几个儿子全都靠的她,她那个男人原来倒还老实,结果老了老了老风流,猪油蒙了心,也不顾儿子们的反对,非要离婚跟外头那女的一起过,现在都已经搬到他们家外头的房子同居去了。我跟你说,她男人也是早就计划好了,前两年刚用他的名字买的房,你说王妈能不气吗,不光要离婚,还平白没了一半身家。我以前就跟她说,说她长时间不在家,看牢点,她不听啊,非说他们家男人老实,这下好了,你说气人不气人,不离膈应人,离了不甘心。”
“你跟王妈说,如果需要我帮忙就说一声,我可以帮她收拾她男人。”宋琛说。
陈嫂说:“还用不着呢,她还没有打定离婚的主意,不然也不会这样吵了。”
“这个得炖多久,不需要炖的多烂,有甜味就行了。”
“怎么突然想起来喝梨汤了,你早说,我们早给你炖上。”
“感觉好像有点上火。”
憋的。
嗓子还有点干,口干舌燥。
陈嫂说:“上火也分很多种,不是什么火都能用梨汤来压的。”
“我先喝喝试试,你先去睡吧,我在这守着,也不需要别的了,等会炖好了我自己端上去。”
宋琛最近脾气好,陈嫂也没客气,就披着衣服回房去了。
那边王妈好像已经挂电话了,四周安静了下来,只有炖锅里的梨汤煮开了,汩汩作响。
宋琛本来心神荡漾,听了王妈的事,也变得感慨了起来。
说起来他从没谈过恋爱,也和这个有关系,现代社会人心太乱,他始终都没有找到一个他可以信赖的人。
其实不去试,你永远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你想找的那个人,可他看了太多出轨与背叛,异性恋想找他理想中的爱情尚且困难,何况同性恋呢,他是胆小的人,所以守着自己的身心。
所以他在文里写了个赵近东,千次万次为他定性,塑造了一个永不会背叛的男人。
人为什么总是会贪心,一辈子拥有一个人还不满足。这是他看遍了世态也想不明白的一件事。
对他来说,他一辈子能完整拥有一个男人的一辈子,便已经一生富足。因为人生宝贵啊,生命有今生没来世,所以任何人的一生都是千百世仅有的珍宝,他如果得到,必视之如生命。
纯情的有些矫情,却也很浪漫。
这世上最浪漫的爱情,便是一生仅此一次的爱情,都给一个人。
梨汤炖好了以后,他盛了两碗,端着上了楼。到了卧室以后,见赵近东坐在床上,却在闭目养神,像是在等他。
“还没睡呢。”他说。
赵近东闻言便睁开了眼睛,看到他便摘掉了眼镜,说:“看累了,休息一会,差点睡着了。”
“我炖了梨汤,你喝不喝?”
他端着梨汤到了床头,赵近东伸手来端,他说:“小心点,烫。”
梨汤有些烫,需要放置一会,宋琛便坐到床上去了。王妈家里的事,他很想跟赵近东聊一聊。
他就把刚才听到的讲了一遍,赵近东蹙起眉头:“还有这事?”
宋琛点头:“你说男人都怎么这么爱出轨。”
“男人出轨的又不都是男人,这和性别没什么关系。”赵近东说,“分人。”
他说着看向宋琛:“怕我将来也出轨?”
宋琛说:“你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你想出早就出了,以前那么厌恶我,又有那么多人投怀送抱,你不也没有。”
“我有些古怪的洁癖。”赵近东说。
不是身体洁癖,是精神洁癖,说古怪也古怪,说正常也正常。
“我也有。”宋琛说。
赵近东说:“那你以前都是在干什么,故意折磨我么?”
宋琛说:“我很庆幸当初有这样折磨你。”
他说完就笑了,赵近东作势要抓他肩膀,宋琛躲了一下,问:“你以前是不是很讨厌我?”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赵近东以为他要翻老账,“咱们俩以前半斤八两。”
“你讨厌我,我高兴。”
“神经。”赵近东说。
宋琛是真的高兴,他其实还是很在意这些的,如果赵近东也有一丝的喜欢过去的宋琛,他都会有点介意。以前很讨厌,如今还能喜欢上他,爱上他,才说明真的爱他这个人。
宋琛蜷起腿来,下巴抵着膝盖,语气故意有些吊儿郎当的,说:“以后我不对不起你,你也不对不起我呀。”
用了“不”,没用“别”,意思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赵近东忽然伸手将他按倒,趴在他正上方,看他。
宋琛觉得赵近东真好。
他对赵近东一直都特别有热情,好像专注在赵近东的帅,男人味,还有这几天一直让他想一窥究竟的羞臊物件,但他之所以觉得赵近东最好,其实并不是好在这么帅,这么man,也不是好在191,是好在专一,有责任心,他可以信赖。
要找一个可以完全信赖的男人太难了,一个人信任另一个人,信任一时容易,信任一世很难,人心隔着肚皮,婚姻之路漫长,总会有几个时间段动摇疑虑,他的幸运之处就在于他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了解赵近东,他自己定下的男主,他最知他专一。
他需要做的,就是也给赵近东同样的安全感,让赵近东也完全信任他,信他是……
一辈子只吃一根那啥就心满意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