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趟中元法事,宣夏特意提前跟晏文韬学习了开天眼之法,就是为了看看得到超度的李巧珍会变成怎样。
晏文韬很认真的教完后,略有点犹豫的问宣夏:“老板,你是不是从没参加这种法事?”
宣夏去江市工作那两天,晏文韬就着跟钟叔闲聊的时候,对宣夏又有了更深的了解。
其中就包括宣夏在接收长生观前,根本对这行没接触的事。
知道这个情况的时候,晏文韬还萎靡消沉了半天,无他,他怎么都不能相信宣夏不是打小就接触学习这些的。
毕竟她在符箓方面,实在表现的太精通了。
不过,也有很多方面可以佐证,她确实不像自小接触这些。就像之前燕京处理丁露家的事时,她就不懂怎么防御。
所以这会儿宣夏要学神目通,说想见识下得到超度的李巧珍时,晏文韬就有了这样的猜测。
宣夏点头说:“是埃”
猜测得到证实,晏文韬也说不清心情,面色跟着复杂了下。
宣夏看着他的表情,疑惑地问:“怎么这副表情啊?”
晏文韬连忙说:“没事。就是……老板,你确定办法事的时候要请神目吗?”
“是有什么忌讳和禁忌吗,办法事的时候不能开天眼?”
“那不是,没这种讲究。”晏文韬想了想,很快自嘲的说:“嗐,是我庸人自扰了,老板你又不是没见过亡魂。”
宣夏挑了下眉毛。
奇奇怪怪的。
-
等到法事开始,宣夏自行请下了神目,跟秦道长一起在院里观看晏文韬主持法事。
晏文韬还是第一次自己主持这种法事,开始前他还有点小压力,怕自己掉链子,不过等他站上搭建的醮台,正式开始请奏上表后,他那点压力就全然消失了,只剩下一份浑然忘我。
随着法事进行,晏文韬放出了被收缚多日的李巧珍。
李巧珍的外表看起来还是那副可怖的样子,不过她的情绪挺稳定,甚至听到晏文韬在念经后,还露出了一点虔诚的样子。
虽然被收缚着,不过晏文韬这几天给她开过小灶了,她也从晏文韬这里知道了沈家炳已经投案的事。
她的那份怨气已经消了。
与此同时,随着晏文韬的祈请,道观里一下来了不少亡魂。
这些都是那些信众香客们的祖先们,因为请托了观内祭祖,所以先祖们全到了观里来。
宣夏看着不大的地方,一下子鬼影重重。
但这还没完,今天的法事除了祭祖外,还有祀亡魂,也就是说,孤魂野鬼也可以来接受香食。
相比起衣着整洁,面容也平和的祖先们,后面的孤魂野鬼也就丰富了。
这个丰富是各方面的。
而且数量方面,也明显要多于被祈请来的祖先们。
好在这些孤魂野鬼还算守序,排在信众香客的祖先之后,没有乱窜。
宣夏也就略过这些孤魂野鬼,将视线集中在前面的祖先们身上。
她特意向晏文韬学了请神目,其实并不是只想看李巧珍,还想看看她那位太爷爷。
但等她将那些祖先亡魂全部辨认完了,也没看到她太爷爷的身影。
她不放弃的又找了一遍,却还是没见影。
宣夏忍不住了,低头轻声问身边的秦道长:“你看见我太爷爷了吗?”
秦道长抬起眼,相较起宣夏,他还是那副平静淡定的样子。
“没有,宣先生没来。”
“是迟到了吗?”宣夏问他:“还是晏道长没有替我祈请?”
宣夏想着,她从江市回来那天就和晏文韬说好了,中元法事的时候,他会一并替她祈请她太爷爷回观里来的。
今天不是地官释放幽冥业满之灵的日子嘛,宣夏觉得就凭她太爷爷身前所行之事,她就不信她太爷爷功德不满。
她这么想,也这么跟秦道长说。
秦道长附和了她,随后宽慰她:“所以还有一则可能,宣先生功德已满,早已转世了。”
宣夏一听,觉得非常靠谱、有道理。
“你说的对。”
原本有些焦急的心情一下子抚平了。
法事还在进行,晏文韬祀了香食给在场的亡魂们后,就开始了最后的超度法事。
宣夏又向秦道长问起这些孤魂野鬼,要不是现在亲眼所见,她都不知道宁州会有这么多的孤魂野鬼。
而且这些肯定还不是全部,因为今晚抱一观和其他道观也都会办法会,祀孤魂。
秦道长看着一院子的孤魂野鬼,若有所思着说:“确实比起往年要多许多。”
而且随着晏文韬的法事进行,晚到的孤魂野鬼越来越多,整个院子都快站不下了。
钟叔他们几个也在观里,他们看不见观里此时的情形,却能感受到观内的温度骤然凉了不少。
好在李昕泽三个男人阳气旺盛,年纪大点的钟叔跟他们在一起,也没觉得什么不适。
宣夏不清楚秦道长说来的孤魂比去年多,具体算好还是不好,只能说:“那看来晏道长还是有点本事的,能引来这么多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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