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安排的念头。
于是也便不多说,分数舟子准备起航,林冲一个箭步上了船,冲那林张氏道:娘子便在这石碣村将就些日子,我下次下山便带你上去,平日多帮恩公打扫院子,万万不可做客人居。
林张氏贤淑,自然点头应承,林冲又交代操刀鬼曹正,道:你便去朱贵哥哥手下做活儿,须事事顺着,他行走江湖经验也丰富,身手自是比你好许多,不可有忤逆!
朱贵连道不敢,曹正唯唯诺诺应了,脸色平静心下却甚是恼怒,这朱贵有何等能耐,竟高了师父一头,心下计较日子长了定要寻他脚痛。
朱贵一声喊,与林冲那船儿便摇着嘶哑的木桨声音,渐渐进了芦苇丛没了影子,曹正向赵楚道:恩公这便要出门去么?要小人怎生收拾行囊?
前几日赵楚便说林冲上山之时便是他出门时候,曹正心思也耿直,自不去考虑是否此言有误。却是赵楚计较,按扈三娘消息,那花岗石这几日便要到山东境内,想必那西门庆也已到这附近来接应,算算日子那蔡京生辰便是六月十五,这生辰纲也在这几日便到黄泥岗,不过几天哪武松定会景阳冈打虎回到阳谷县,也该是自己动身的日子了。
当下笑道:不须收拾,你要去那朱贵店里,这便去,某寻本地几个渔人交代交代,明日一早便动身往那阳谷县去,左右不过几日行程,有王伦送这骏马,一路走走停停也须跟得上。
曹正自然不知那火树银花花岗石的事情,只以为他这又是去寻访武人比武较量,当下点点头,飞身上了一艘小舟荡漾开芦苇来,片刻消失莽荡水泊中。
有林张氏与曹氏在,赵楚自是不应在那后院去舞枪弄棒,当下向那张贞娘道:嫂嫂但管住下,这石碣村里都是小弟朋友,等闲人不敢骚扰,小弟这便去寻几家娘子来与嫂嫂说话,便当此地是自己家中,万万不可有生疏感觉。
张贞娘歇缓这几日,又有林冲在一旁宽慰,略略恢复往日那般模样,闻言回礼道:恩公便去,却是不必为奴家费心的。
将几个渔人交代好了,又寻阮小二浑家与村中几个娘子来与张贞娘叙话,傍晚时分曹正遣人来送信道一切均好晚上便不回来,那张贞娘有村中几个娘子陪着谈笑做女红,赵楚却早早将白马喂了,准备天亮便往那阳谷县去寻西门庆晦气。
不料天色将明时候,阴霾竟下起雨来,这暮春初夏时分,最是讨厌那淅淅沥沥的雨点子,片刻湿润润的,一会儿又日头探出半个头来,赵楚好不烦恼,日日寻几个渔人吃酒,将平日积攒浊酒尽都饮了,天色才明媚起来,只是那日头却也炎热了许多。
这一日傍晚,火烧云将天空染个五颜六色,光怪陆离与那神话世界一般,张贞娘与几个娘子正要安排晚饭,马蹄得得中,村外竟奔来湿漉漉一匹马,赵楚尚未走近,便闻见一股淡淡血腥味道,心下一惊正要再去细看,却见这马儿火炭燃烧一般通红,正是扈三娘那赤猊儿。
那赤猊儿却是记得石碣村的,自然也记得赵楚,眼见到他,便凑过来将口咬住他衣角向村外去扯,赵楚好生诧异,细细安抚了赤猊儿,将后堂兵器架上寻一条丈八蛇矛提了,跨上白马使赤猊儿在前面引路,急忙忙别了张贞娘等人,一路向西北边去了。
走不十数里地,赤猊儿加快脚步,拐上小路时候又走了七八里,渐渐走近一处深山老林里来,但见缤纷桃花盛开美轮美奂,天边最后一抹残霞映照愈动人,只赵楚心中凝重,此处乃是一个凶险地方,名叫桃花沟,最是那强人埋伏地方,那扈三娘跑来此处作甚?
赤猊儿连连喷着响鼻,蓦然一声长嘶,赵楚自也催动白马,紧紧将那丈八蛇矛攥紧了,血腥气味,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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