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见鲁智深悍勇,又已先折了数将,迭足不敢来追,那鲁智深直让众人背了伤者快步向西而来,返身自去杀了两遭,至三次时候,他方率了数十人掉头去杀,迎面撞见一支官军小队,尚未见时一声大喊作鸟兽散,自此不敢跟进数里之内。
山林间的好汉,都是一副好脚板,快如风将那官军尽皆落在后面,待鲁智深追上前队人马时候,那周通已早早醒来,靠在李忠肩上坐于树下等待。
至此时,众人尽将这粗莽和尚作个头领看待,见他衣襟大开长袖满是鲜血,急忙都站起问候,便是那周通,心内许是不情愿的,有李忠看护又险些亡命山林,也规规矩矩站将起来。
直甚么,多行这鸟道理,都坐了,片刻便要赶路,天明之前见了洒家林兄弟是正经。鲁智深叵耐这许多礼道,挥手先在树下将那禅杖依了,便去问伤者病情。
待他三两下看了,燕顺凑去问道:哥哥如何料到官军在此埋伏?若非哥哥,小弟们阴阳两隔早矣。
鲁智深奇怪望了那打虎将李忠一眼,瓮声道:洒家当李忠早说了给你,如何歇息这许多时候不曾言语?
李忠讪讪道:都是哥哥功劳,小弟只跟随厮杀,不敢分说。
鲁智深不痛快至极,忽觉于此等人物计较反是不如与赵楚说话来得痛快,便粗声道:你这鸟才,洒家也须不是当官的那厮们,如何能侵吞了功劳不成?说便是说,恁地这许多计较若杨提辖在此,早分辨于你们听了。
燕顺脸色尴尬,那李忠紫红面膛一片通红不敢言语,倒是那郑天寿,终究也是读过书的,拉了一把拄着长枪喘息的王英使坐着歇息,笑道:哥哥计较,小弟们自是不解那偌多的,左右须歇息片刻,哥哥长话短说也是一样。
这郑天寿虽是个读书的,却不曾有朝廷那帮同类一般见识,身手也算了得,鲁智深于他也曾有过几次来往,当下闷哼道:洒家也曾在军中效力,这张叔夜用兵确有老种经略相公模样,若他不曾将探子遣出,自是说不过去。此地距那清河县城不过数十里,若没个官军埋伏,便是洒家小看了这张叔夜。哼哼,你等专心作那龌龊计较,辎重自是难以丢弃,这般拖沓若能逃得过张叔夜眼目,洒家早晚吃了他拿住。
王英几个瞪了周通一眼,自己脸上却也有些不好看。
有人早晚带着酒囊,鲁智深接来大口饮了一气,又道:朝廷探子,若非山林周密定然不肯使步卒来,那骑兵来往调动人马围困,这山林便是我等要过的第一个关卡,洒家也不曾想过这里确有埋伏,只是心内思量该仔细些,不巧你们便一头撞了进来若是不曾分兵洒家早来一步,也见不到官兵在那里埋伏,说来也算你们功劳。
燕顺与那郑天寿面皮上臊热地紧,倒是王英与那周通喜不自胜,心道若非咱们这一闹,全军尽皆为那官军所害矣。
原来鲁智深见这山林凶险,暗暗便在此地埋伏了,稍后官军悄然到来时候正给他瞧个正着,本待便要厮杀,又恐多害了手下性命,只那王英几个平日里也不曾管束手下多是为恶之徒,索性李忠说道不如作个黄雀在后,也是无奈鲁智深只能依了,正在要紧关头将那官军杀散,救了众人出来。
此番计较,那郑天寿与燕顺如何不知,只是他们也知王英颇是好色平日里也曾做过那般勾当,山寨里弟兄多是穷凶极恶之辈,更何况鲁智深人手也是不足,若贸然杀下,众人恐怕一个也须走不脱。
也是在大宋,官军一贯欺软怕硬,将领在时战况顺利便能作个厮杀,若将领被杀战事不利,逃跑倒是颇有手段,厮杀心思却是没有。
眼看歇息已足,后路里探子来报官军追踪将近,鲁智深使燕顺与李忠开路,那王英与郑天寿中路扶持了周通几个有伤的随行,自己率了五十个好汉断后,回身又阻挡官军一会,渐渐天明时候遥遥能见清河县城晨光里耸峙。
城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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