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往那虎皮大座主位。
赵楚道:如何能这便去坐,甚是不惯与弟兄们距离远了,心里不安宁。
阮小七笑道:哥哥,小弟心内,便是那金銮殿的也自可坐一坐。只须哥哥心内有弟兄们,如何能与弟兄们远了去。
虞李也道:哥哥且听小弟一言,为上位者,须有几分模样。若是哥哥只想为弟兄们搏个招安前程,自然随意无妨。只是弟兄们心内,只想哥哥能带着将那万里江山都看个遍,七哥所言甚是。
花荣道:往后弟兄们多了,若哥哥只在中间来坐,便是寻也须费些力气,好歹有个规矩,弟兄们也自省心,将那有别样心思的也可压下。
赵楚推辞不过,携手阮小七登上那三阶青石台,站于上方道:非是我心内不愿与弟兄们一起搏个万里前程。此台虽方圆不过三四丈,高也不曾耸天如云,只千古以来,只为这一片诱惑之地,多少弟兄反目,更遑论那许多父子生死成仇,心内常忐忑不安。
虞李眼珠一转,他本便有心思将赵楚推上这高台,眼下见他只是拒绝如何能安心,不知心内计较一番甚么,便在那阶下大礼拜倒,道:若哥哥不来登台,小弟生死不知矣,倒不如这便死了,省却那许多烦心。
阮小七吃花荣暗暗使眼色,往那中央大座上重重一把来拍,道:区区虎皮大座,哥哥如何便坐不得。哥哥不来安坐,小弟便将这百斤投了衙门,也好死了那心思。
花荣一言不,向那台下而去,拜倒道:只请哥哥安坐!
只这片刻,他心下对虞李倒亲近三分,暗道:哥哥心内计较颇多,若非此人不知何日方能使哥哥身后安心。如此他安坐,便是上那梁山泊去,谁能与他来争!虞李此人虽颇有使人不安之处,却也是性子使然,免不得往后听他差遣,如今却不正是走近时候?!
扈三娘在那台上走两圈,不满道:不过区区一把椅子,只须郎君但当个干系,平日不曾见你这般犹豫。
赵楚一叹,心内也知若是与这天下做个了断,只怕今日躲过,往后也更迫不得已。如今时代,那所谓民主本便无根,便是那许多烦心事,也待事成之后再做考较。
当下将台下几人一一扶起,默然半晌长叹道:只盼弟兄们永世和睦,不做那亲者痛仇者快之事,我虽不才,愿与弟兄们同往生死!
虞李大喜,一跃而起笑道:哥哥这般爽快岂非最好!
赵楚往台上去了,方在那虎皮大座上一坐,忽而心下升起荒谬之感,暗道:若在后世,便是金銮殿的宝座,也不过三五百钱便能留影。却是如今,便这荒山僻壤里一块虎皮交椅,也有这许多讲究,分明要讲个座次。
只他在这椅子上安坐,却浑身有欲沸腾般血液逆流,恍惚大地苍天都在胸口化作一口长啸,那万兽之王一头白额吊睛大虫,也在他脚下,英雄慷慨油然而生!
只他灵台总算清明,一丝恍惚方起,心下便有清明升腾,暗道:不过一把椅子,只是生死开头,如何能这般癫狂,切勿如此,须事事谨慎,时时谨记熊熊烈火之上,稍不小心便要灰飞烟灭!
当下站将起来,走下台来往几人中间一站,笑道:如此,我坐也坐了,做了做了,弟兄们自可安心,只请月离将几日后安排道来,也好做个行囊。
虞李一笑便要说话,那门外忽有人大声道:如何他有这般本事,将庄主也要做个折腰的?都莫拦我,须问个明白!
虞李也不作色,笑道:哥哥莫与这粗汉计较,他若服人,便是死也不改。
转头与扈三娘与琼英低声不知说来几句甚么,两个女将将那兵器绰来,向外便道:却不知要怎生一个计较,万千人来,我二人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