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自报姓名唤作燕十三,本是燕十八亲生兄长,家族颇大排行十三,也便唤作这个名儿。
赵楚愈欢喜,看他还来几十个得心的手下,将那女子二人携裹往后厢转去,那里便是原本抢来强作营妓的所在。
那女人,与她随从土城外三十里处密林里等待,赵楚心下合计,只等此间事了,便将这不知许多女子交了,早早离开那女人最是合理。
不知究竟,赵楚总觉那女人颇有诡异,虽说感觉不来敌意,却只有一个念头,道是在她手内只怕日子久了要有麻烦,若是面对强敌,赵楚自是不惧,对这与她甚是熟稔女人,自忖比那穷凶极恶敌人更为棘手。
一面自忖,大步向那聚集起三军而行,被他指为军法官那个,快步奔来报道:使君且看,三军皆到无一走脱,小人已使几个亲信弟兄将四门把守,敢问使君,可有如何差遣?
赵楚讶然,将这信手指来军士打量片刻,心下暗道:此人察言观色甚是了得,只怕乃是军中老油子,若他有三分本领,千方百计不可使之走脱。
可怜大宋两朝,军中能耐的,生生走脱不知千百,有悍勇不可力敌的,有油滑却眼力了得的,也有饱读诗书能排兵布阵的,只宋太祖一言片语,这许多人才徒然葬送奴隶人群。
当下略略点头道:你这人,本领不知如何,这等安排确甚合意,使你来做军法官,可有畏难之处?
那人低头答道:使君千百人中青睐小人,小人自当尽心竭力报答厚恩,只盼使君与那朱由不同,早早将弟兄们饷银来,有老小尚在家中等那救命些许钱财。
赵楚讶道:饷银如何不?此乃将士们浴血奋战之后路,朱由那厮,恁地可恶!
那人间赵楚面色甚是惊讶,怒气也是喷薄,方小心道:使君不知,朱由那厮仗着乃是夏津守将,前日里又为东京太尉府里提了作指挥使,下来的军饷,大半不曾出库,便是出来的,也要交他三成。到头来弟兄们手内落的,不过三五日口粮。
赵楚点点头,心下却有轻松,暗道:若非这世道糜烂,如何能做就大事出来,合该送我个利市。
当下道:可知朱由那厮,私库乃在何处?
那人大喜拜道:使君高义,程平代弟兄们拜谢!
而后方道:朱由克扣,都在军库之内,他有钥匙在身,又有指挥使身份,弟兄们敢怒不敢言,便在手边,也不敢来取。
赵楚笑道:若是如此,甚是容易,待片刻收拾军心,军库里饷银,都分了给将士们,便在这校场中,谁也不能克扣。
那程平惊道:使君,千万使不得,那军库里的,乃是按照惯例留下送大名府处的,若是弟兄们分了自是好,使君却如何与梁相交代?
赵楚闻言,易趣盎然不答反问道:程平,我且问你,我骤然杀那朱由,又与你初次见面,如何这般相信于我?
程平犹豫片刻,乃大胆道:非是小人怕死,若使君使些手段手边三军,只怕尚要再作计较。使君甚是光明杀朱由那厮,又不曾以那诡计阴谋来赚大军,当得起磊落二字。更有使君将那帐门口弟兄也不胡乱杀了,便是营妓几个也作人看待,如何不使弟兄们信服。
转念又叹道:三军之中,多是草莽里的,营妓之中,也有不愿与那当官的虚与委蛇女子,有弟兄与她有了恩情,有心央了上官成全好事,却也落个意外身死,说来也是好笑,这军营里,当军的与那营妓最是贴心,使君将她作人看待,自是不肯委屈弟兄们做牛马。
赵楚乃叹道:某自负手段也略有些,若非诚心来待将士,不得将士归心。
言罢霍然道:看你也是夏津处旧人,片刻取饷银之事,寻几个信得过弟兄便可,如今交你一事,后厢那些女子,若有暂且不能走的,都给你看管,若有将士与她真心,便可来说,梁相有心做就大事,成*人之美自然水到渠成只须记住,千万不可强来生拽,若有委屈之处,某定斩你级以定军心!
程平大喜,再三拜道:使君高义,小人本便是夏津处旧人,此处浪荡也有三四岁,手内有几百个交心的弟兄,使君但管吩咐,死也不辞!
赵楚畅快无比,心下豁然开朗,大笑心道:与那当官的,阴谋诡计再多手段也是少。与这草莽里的,刀光剑影或可使他归心,那手段之用,只可为辅千万不可就此而失却人心。
城内军士,足有三万,一起在那校场高台下站了,那程平果然是个有能耐的,三通鼓未歇,三军肃然不敢交头接耳,一起向独身来蹬高台赵楚瞧来。
赵楚昂然高居,俯瞰面前那或是畏缩或是兴奋新老军士,大声道:某自初来,不闻诸事,只如今与将士们有三事,定要交代完毕。其一,朱由那厮,克扣原夏津驻军饷银,如今足量放不可拖欠!其二,夏津此处,钱财颇多,将士们要与那辽人拼死力战,家小不可有保暖之虞,某自下令,府库里所有钱财,都将平日里来处拖欠克扣军饷填补绝不食言!其三,朱由那厮,梁相早已查探得知,与江南反贼勾结甚紧,将士们都是草莽里的汉子,自不肯为那厮买了良心,但人有千奇百怪,心有万千计较谁也须说不得,盘查不可缺少,只为揪出那朱由心腹来,绝非与将士们为难,光明磊落的,不必担忧!
此言一出,欢呼顿起,便是睡眼朦胧的将士,闻听军饷竟能全部下,早忘却方才血淋淋那厮杀,忘声欢呼直冲云霄。
只那有几个将领,自是朱由手下的,虽那朱由贪财不肯与别人私分,只终究又上下关系,见赵楚第三个下令,由不得惴惴不安。
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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