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石破天惊,骇得众将寻兵刃要杀,将许衍两个呆愣当地,着实不知许贯忠怎地便要寻死。
琼英也是愕然,继而止住取板斧来杀李逵,眼眸里尽是杀机,缓缓乃道:先生既有此言,也非亡命之徒,只怕另有计较,且请饮茶。
许贯忠面色一瞬也未变,低头只是坐着,口内催促道:花荣将军,怎地更不引军往剿?若是怠慢些时候,只怕果真不妙。
花荣冷笑道:先生既敢来此放言,心内计较也必定未曾与人分说。
许贯忠笑道:非也,与潘家主事的,都讲一遍,方能使他安心,小人脱身来此。
阮小七绰一把朴刀扑进帐来,叫道:不是好,来一个送死的,待俺送他见了甚么鸟阎王,再杀潘家不迟。
陡然琼英清声而笑,示意阮小七也不必着急,望定许贯忠道:先生如此说来,琼英倒颇是稀奇,看先生模样,非失心疯之人,巴巴地来送死,倒是十分不信。
许贯忠恭声道:非是小人送命,若不讲些坏处,潘府内不能脱身。至于此处,只怕也多活日子长久些许。旋又道,将军们如此沉着,必是宁愿潘府里人不敢妄动,小人倒是不以为然。
话音方落,城南喊杀声震天而起,竟有盏茶功夫不息。
许贯忠变色道:不妙,小人口不择言,只怕说中。
许衍额头都是汗水,族人如此送死,他也奈何不得,左右得不到个算计,满心只好祈愿城门处不出祸乱,方可求些人情下来。
这许贯忠,自幼于他家长大,恩情匪浅,许衍出生,便都劳他把持日子,亲生弟兄也强似三分。
琼英也不侧耳倾听,反笑吟吟不住劝茶,慢腾腾一番早膳尚未完毕,有军士飞奔而来,门外报道:贼人欲自南门而出,不得!
琼英笑道:且待片刻,只看其余三门处回报。
石宝按耐不住,怒道:等甚么鸟回报,哥哥一去,处处都是凶险,热茶也饮不得一口,奈何在此受这厮消遣,看俺取了潘府逆贼,再杀他狗头,早早寻哥哥去也!
一言未毕,东西二门杀声又起,片刻再消。
李逵取板斧,笑道:俺往北门处去,正好寻些鸟贼杀来下酒。
扈三娘忽然道:不妙,快传讯使南门紧守!
琼英一时间也飞身而起,绰画戟叫道:点羽林卫往南门,老罴营往北门,石宝引本部,马离槽刀出鞘,即刻赶往城外,三十里之内便是个兔窝也须谨防。
梁采芷正要往后点辎重营里弓弩手,琼英道:采芷居中策应,将校场紧缩兵力不得有误,石秀燕十三紧守四边不得出战。命燕十八陷阵营攻破潘府,李逵阮小七往府内,不得擅杀掳掠。
许衍方要使安菱言语,琼英转头来道:城守府内,便劳你二人,内里都是文弱先生,不可使逆贼伤杀一人。
随即,二人点来兵将,琼英与花荣往南门而去,扈三娘与高蛮往北门而去,竟千军万马井井有条,并不见丝毫纷乱,许贯忠暗暗颔。
两路人马,纷纷扬扬,正远望见南北二门,果然厮杀刀枪声一片,百姓纷纷避走,更有作乱者四处放起火来,城内秩序,为之一乱。
石宝最是迅捷,琼英军令出口,他便心内知晓,点了本部,杀气腾腾直奔东门而出,一路撒下探子来哨箭鸣镝,若有觉,立时报讯。
再说城内两路,竟见南北二门处,各有不下三五百黑衣死士,悍不畏死冒箭雨只盼冲来城门之下,城头飞羽如蝗,竟为他等步步突进。
扈三娘不及待老罴营奋勇杀入,引弓搭箭望定一人,正中背心,转眼便死,不料那黑衣死士,竟见有援军到来,一声喊抛却沉闷死气,掉头来分作两股,一面死命攻打城门,一面往援军处杀来。
高蛮怒火高涨,飞骑而来,拦住当头一个壮汉一枪杀了,于城头校尉叫道:不可放却一人逃脱,若有走势,拿你级抵罪!
南门处也是如此,琼英率骑兵早引死士觉察,只见他等飞蛾扑火一般送死,琼英心内便知,只怕潘府里逃脱的主事者,都在石宝那里去了。
城内死士,毕竟人少,骤然间两营加入,砍瓜切菜一般,遍地都是死尸,半晌之内无一人存活。
陷阵营往潘府而来,乃是雄州城内有数大族,院墙高耸,箭楼横空,分明便是城内之城,内里绰约人影,望见汉军携杀气而来,号角迭起,城墙也似院墙之上,竟涌出不下千人官军打扮的,也不以弓箭抵挡,反而往汉军人群里杀来。
燕十八喝道:止步,列阵,不可使一人混入!
陌刀手列阵,滚滚而行,李逵忍耐不住,将板斧摆开率先杀入敌群,叫道:杀入逆贼窝,敢阻挡的抄家灭族,俺鸟斧便管不得许多。
一面大步而行,一面不忘转头叫道:七...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