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是弱者的权利,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因为强者,是不会哭泣的。
为了装出一副我已经改变、已经变得强大的样子,薛云无论何时都将痛苦憋在心中,一直都未曾落泪。
可是到了如今,到了现在,他已经忍不住了。
薛云眼底满是绝望,温热而又无助的泪珠,自其眼角滑落。
“啊~”薛云忍不住嘶喊,似乎想要将自己心头的苦涩全部发泄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薛云一次又一次地怒吼,一次比一次大声,一次比一次愤怒。
就如同脑海中回荡的那个声音所说的那样,从上次意外受伤开始,薛云就知道自己只是一枚棋子,他从未有过那种感觉,被人捏在手心,任人宰割。
薛云很痛苦,他不要那样,他想要将自己的生命握在自己的手中,他不要像一枚棋子一样,被人捏在手中,生或者死,都要为了所谓的大局着想。
去TM的狗屁大局,我只想为自己而活。
现在的薛云比任何时候都想要反抗,他要反抗这所谓的命运,反抗这所谓的天地,反抗这世界的一切。
就算是死,自己也要死在反抗命运的道路上,而不是听从命运的安排。
“在你的心中,人与魔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呢?”那道声音再次在薛云的脑海中响起。
薛云低着头,眼泪止不住落下,对于人与魔,他的心中或许早就有了答案。
“说说看吧!你对人与魔的观点,将你心中的答案告诉我。”
“我为魔,除我之外的九州之上的所有生灵,都~是~人。”
薛云猛地抬起头,瞳孔顷刻被那一抹猩红所染。
“我与他们的不同,就是人与魔的不同!”
“这倒是个完美的答案啊!不愧是我妘姬的儿子。”那道声音回荡在薛云的脑海中,从中,薛云可以听到欣慰。
“滴答,滴答,滴答······”脚步声自远处传来,回荡在这天地中。
没多久,一身穿黑袍的女人出现在薛云的视线中,她的容貌和薛云的母亲一模一样,但妆容和装束却截然不同。
此时的母亲,一袭黑袍,浓妆艳抹,她出现在的薛云的眼前,就那么冷冷地望着薛云。
“你可是我妘家子嗣,怎么会活的如此窝囊?简直丢尽了我们妘家的脸面。”妘姬冷声道。
“母亲。”薛云嘴唇轻颤,望着眼前的女人,眼底满是思念。
“收起你的眼泪,真丢脸!”
妘姬连连摇头,薛云这副丑态,让她有感颜面尽失,引得她满脸嫌弃。
“我妘家男儿,怎会轻易落泪?你嫌克死了天狼族和薛百寿还不够,还想克死我们妘家是不是?”
“不是,不是!”
薛云连忙伸出手,将眼角的泪拭去,仅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泪痕。
“这还像点样子!”妘姬点点头,薛云先前举动,倒是让她认同了这个儿子。
“以后别做这么丢脸的事,要是再让我发现,以后你就别想回家了!”妘姬威胁道。
“好的母亲,我以后再也不哭了!”薛云使劲地点头。
“说吧!对于外面那些利用你、伤害你的人,你想怎么做?”妘姬望着薛云,嘴角微微勾起,露出邪魅的微笑。
“还请母亲给一个建议!”薛云望着妘姬道。
“那就杀光他们吧!”妘姬望着薛云,双眼一瞬变得暗金色。
妘姬那暗金色的双瞳,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薛云在看到她双眼的瞬间,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妘姬缓步走到薛云跟前,随即缓缓抬起手,对着薛云的额头就那么轻轻一点。
“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四字如同魔障般,不断回荡在薛云的脑海,薛云的双眼一瞬变得漆黑。
此刻的薛云,双瞳已经彻底变化,不再是以往愤怒时浮现的猩红。
漆黑的双瞳空洞无神,不经意望去,就好像薛云根本没有眼睛似的。
“杀光他们~”
薛云嘴巴微张,轻声念叨着,随即嘴角放肆翘起,露出一脸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哈哈哈~”薛云抬起头,狂妄地笑着。
······
“不知死活!”
兽皇已经记不得这是他第几次将老狼轰飞了,他自己都有些厌倦了。
但老狼却好似不知疲倦般,一次又一次地攻上来,完全不顾自己那伤痕累累的残躯。
三尊雪狼族的兽王,身体基本都被兽皇的雷电贯穿过,只是没被击中要害。
鲜血顺着他们身上的孔洞,朝外喷射,落在这雪白的大地上,与地上的白雪融合,倒也没有留下鲜血的痕迹,有的只是那厚重的血腥味。
在雪狼族眼里,薛云身上有天狼族血脉的味道,那么他就是天狼族的族人,他们没有保护好他,就是罪责,而这罪责,只有用生命来偿还。
众兽王眼神漠然,它们凌空而立,对天狼族的死活漠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