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以及自己拽着孙雁南夺路而逃至门口的距离。
吴小满为孙雁南诊了许久的脉,久到奶奶和母亲脸上都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吴小满终于开口了:“这绝不可能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孕。”
孙雁南和师越都低下了头。
“什么!”师老夫人太过错愕站了起来。
师越也马上拽着孙雁南站了起来。
“怎么会错?府医和医倌都看过的。”师老夫人往前走了一步。
师越拽着孙雁南往后退一步:奶奶这反应比想象的都大,躲到下面哪个县的庄子上会好一点,现在自己媳妇儿管的是哪块来着?
吴小满道:“要不请同行们再确认一下也好。双胎确实少见,不过孕期应是不超过三个月。”
听到第一句要请别的医倌来确认,师越已转身迈出一大步,他身高腿长,这一步出去,手里拽着的孙雁南几乎是被迫急行了两步。
听到后面一句,两人错愕回头。
满厅里坐着的人,都是同样的惊讶表情。
虽然都听见了,只不过有人注意到的是不超过三个月的孕期,有人注意到的是双胎。
比如师老夫人和彭静:“双胎?快坐下快坐下,师越你拽着你媳妇作甚么,快扶她坐下。”
师老夫人问吴小满:“吴圣手,您看,目前可看出男女?”
吴小满道:“我从医三十年了,这个只能说个大概,没有一定准的。
双胎就更不好说了,不过把脉看男女,相对来说确实是三个月以内的脉相更准一点。
老妇人抖胆先恭喜老夫人一句,少夫人所怀应是龙凤双胎。”
吴小满开始把脉时就已在判男女,她知道一般主家听闻是双胎,都会问男女。而师老夫人给的诊金绝对值得她好好判一判。
师老夫人喜不自禁,我说什么来着,福星吧,严家那个老太太说咱家人丁不旺,那又如何,现在咱一次就添俩,还是嫡子嫡孙一脉。
彭静自从清竹冰菊去后,脸上第一次有了温和平静的喜悦之色,那一层暖意从冰凉的心底弥漫开来。
师重文看着这一屋子,从主子到下人,各个喜气洋洋,想到锦书一尸两命……不过是死了两个奴婢,居然就赔上了锦书和孩子,他袖子里的手握紧了。
看着自己的母亲,她这么喜欢孩子,这么欢喜,又怎么对已孕的锦书下的死手?
自己老老实实的去罚跪,只求她放过锦书和孩子,她一语不发地走了,自己还以为成了,十八年前母亲也是一语未发地走了,但还是给了锦书一条生路,没想到这次……她后来却说十八年前就不该放过。
孙雁南有些懵懂,不禁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这里面如今有两个宝宝?
这种感觉有一些奇妙又有一些不知所措,她看着一张张洋溢着喜悦的笑脸,自己也不由得欢喜的扬起了嘴角。
但同时她分明感受到了温度截然不同的冰冷的目光,孙雁南转过脸来,看到的是那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飞快挪开的视线,但那目光里的忌恨却一时掩饰不掉,孙雁南心间疑团骤起:他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