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现在车速是130码,你不想死的话就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反正我系着安全带的。”
“尼玛的,用得着你说吗?”我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胳膊,倒头便睡——傅长空那杂碎给老子下的什么药?后劲真足,到现在脑子还晕乎乎的。
……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牧马人刚刚停下熄火,万路华捧着膀胱跳下车,急不可耐地释放即将憋爆的压力。
我翻坐起来看了眼窗外,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前面奔驰车在默默地闪着橙黄尾灯。
我推开车门与万路华并排而立,一边小解一边凝目四顾,发现四处空旷、一片荒凉,便出声问道:“喂,咱什么时候下高速的?这是到哪儿了?”
“洛阳新水口,再往前就是黄河了。”万路华呼着热气一阵尿抖,踩着冰渣跺跺脚问道,“饿不饿?要不要来点饼干?”
“饼干?只有饼干吗?”我皱眉问道,“干嘛不进高速服务区啊?来这荒郊野岭活受罪啊?”
“安全第一嘛!”万路华晃着脑袋嘿嘿笑道,“服务区鱼龙混居、人多眼杂,一个不留神这批货就让人给盯上了!所以呀,为免节外生枝,咱能避就尽量避着!诶,手铐紧不紧?要不要替你松下活活血?”
“恩,替我松一下撒!”总算听到句贴心的人话,我两手并举着递到万路华跟前,却见他并没有掏出钥匙来,而是俯身进车门,从副驾驶座椅下掏出根通体黝黑的电击棒来!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警惕地问道:“你干嘛?”
“哔啪啪啪!”万路华空按着电击棒逼上来,一本正经道:“把你电晕呀!不然怎么能给你松手铐啊?”
“尼玛的滚开!”我飞起暴怒一脚,却被他灵蛇般一扭腰肢避了开去,正欲再次出腿,却听前面陈重冷冷说道:“别闹了,阿华你休息一下吧,四个钟头后出发!”
“喳!”万路华嬉皮笑脸地钻入车内,脑袋朝车后箱扬了扬说道,“喂,呆会儿睡觉要是怕冷,后面有毛毯子!”
我没有搭理他,倚靠着车门抬头望着黑窟窿咚的夜空,心里想起了在常运集团遇见的那名女子,她的眼瞳就如这夜空,乌黑,幽邃,深不见底。她是谁呢?如果她认识我,那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呢?
“咯吱、咯吱……”冰渣冻土上传来稳健的脚步声,我转头望去,见是陈重叼着香烟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冲我手腕扬了扬下巴:“要不要松一下?”
“无所谓,”我靠在车门上轻轻抖着腿说道,“你们爱松不松!”
陈重也不答话,从兜里摸出一枚回型针来稍稍扳直了,在我左手铐眼里轻轻一挑,便让我的左手脱出来恢复了自由。
我左手空抓了两下,正待说声谢谢,却见陈重将松开的手铐往自己左手腕一扣,嘎啦啦,把我跟他给铐在一起了!
“……”我哭笑不得,仰天长吁一口气,对他这种傻逼行为表示无语。
陈重却丝毫不以为意,大大咧咧地吐出一口淡青色烟雾,转头对我说道:“大小姐临走前关照我的,要我照顾好你。”
我垂下眼皮看看俩人之间的手铐,再一脸愕然地看着他,意思是:你这也算是照顾我?
陈重嘴角一歪,也不知道是笑还是哭,叼烟仰头望天,也不知道是发呆出神还是想心思。
我忽然想起手机里拍摄的穿越视频,心中一动:如果他看到这段视频,会不会惊得下巴掉下来呢?
左手在衣服和裤子兜里上下翻飞,却找不着自己的手机了!
见我扭来摸去的似乎在找东西,陈重掸了掸烟灰说道:“找手机的吧?在镖局呢!等回南京了再还你!”
操!我阴沉着脸打开车门,却听到万路华慷慨激昂的呼噜声,钻入耳内觉得出奇的心烦意乱,便“蓬”的一声摔上车门,拔腿向不远处一堆土墩走去。
陈重身子被我一扯,被迫跟上两步疑惑地问道:“你干嘛?”
我狠声答道:“遛狗!”
陈重黑着棺材脸默默地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