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一天

    上课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就是脚步轻快的化学老师进入到了教室里，吕嵩看到了其他人都从江千柔身边散开，笑着说道：“看来大家都相处的不错，这位江千柔同学，是我恩师的得意门生，大家可要小心哦。”

    吕嵩的年龄不大，研究生毕业，说话幽默风趣，教学自有一套，“周五的时候，王老师还朋友圈了炫耀，还是我们李老师有一套，今天就给挖过来了。”

    班上的人笑了起来，吕嵩对着江千柔说道：“虽然我挖了王老师的墙角，但是王老师不生气，就是差不多提溜我耳朵告诉我，要是你成绩在我手里坏了菜，他可要找我算账的。”

    江千柔的眼也带着淡淡的笑意，“我会继续努力的。”

    吕嵩对着江千柔笑着说道，“好，王老师是我老师，你是他的嫡传子弟，咱们也算是师兄师妹了，看好你哦，小师妹。”又对着王莹说道，“莹姐，我知道你好强，一直想要有个竞争对手，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现在人可来了啊。”

    王莹郑重其事地点头。

    就这样从数学课开始，化学课……一直到傍晚的语文课。

    江千柔和他们相比，少学了不少内容，听课有些吃力。

    但是这个班级就如同是李玉华老师说得那样，班级的气氛轻松，老师们发现她有不太会的，都会直接给出提示，让她去看什么书，是第几章的内容。

    忙忙碌碌的一整天过去，当江千柔发现五点就放学了，整个人都怔住。一中的奥赛班也没有所谓的晚自习，学习都靠自觉。

    “其实早自习也可以不来。”王莹推了推眼镜，默默地解释，“我们班很简单，都喜欢自己找到合适的地方复习，你等会有没有空？我知道一家附近的咖啡厅很安静，还有晚饭，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告诉你。”

    江千柔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暂时不用，毕竟我得自己先熟悉一下课本，不然东问一道题，西问一道题，学习也不成体系。”

    王莹点点头，她确实是太着急了，“好，那就明天见。”

    ***

    江心怡面临小升初，最近班上的老师开了一个课后培训的小班，算算时间，江心怡还没放学。

    她这个高中生反而要比小学生放学还要早，江千柔给钱文芳发了微信消息，看看时间有点紧，直接打车去了江心怡所在的小学。

    江心怡快速地从小班离开。

    她平时是和自己的好友一起走，但是谁让今天被好友说了她不喜欢的话。

    好友a：“心怡，不是我说你啊，你这本小说挺好看的，就是太玛丽苏了一点，我昨天拿给我表姐看，她要笑死了，还说我品味很差，给我介绍了几本好看的，要不，我给你看？名字叫做《真千金华丽归来》”

    同桌b:“你也在看《真千金》？好帅啊，她经历了末世，气质就像是冷玫瑰，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

    后排c：“我也喜欢《真千金》，本来她就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高调回豪门，拿回属于她的东西。还有霍少，真的真的好爱她，把她疼到了骨子里头。”

    好友a：“心怡，虽然你姐姐也很棒，但是她不可能苏得超过这个，就有点假……叫做……对了，少了代入感。”

    同桌b：“一开始挺好看，现在来看，感觉你姐姐这个原型，撑不住啊。”

    江心怡要气炸了，气鼓鼓地上完了课，也不和小伙伴一起结伴出校门了。

    像是小炮弹一样弹射出了校园，还没走几步，后领被人提溜住了。

    被阻止了离开，江心怡不耐烦地抬头。

    “姐？！”

    江心怡写小说，虽然年龄小，但是有点浪漫主义的倾向，江千柔很清楚妹妹的喜好，顺手在花店买了一小束玫瑰花，用满天星做点缀，中间放了一只小熊。

    “我的小公主，怎么了？”江千柔在看到妹妹的时候，单手就被在身后，藏住了这一束浪漫花束。

    看到了妹妹不太开心，声音温柔，把花塞入到了妹妹的怀中。

    江心怡觉得怀里一重，下意识地就抱住了这捧花。

    怀里是九朵玫瑰花，中间是她最喜欢的布朗熊，漫天星作为点缀，还有粉色丝带。

    “哇。”江心怡一下子就惊喜地怀中抱着玫瑰花，蹦跳了起来，“姐，玫瑰花！”

    江千柔说道，“小公主，专门买来送给你的，喜欢吗？”

    江心怡的脑袋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点着，看到布朗熊的时候，就觉得应该是专门买给她的，等到听到了姐姐肯定的回答，心情高兴得要爆炸。

    江千柔：“书包我拿吧。”

    “不用不用。”江心怡摇着头，干脆地说道：“又不重。”

    这个点放学的就是正值关键期的六年级，旁边还有家长早早在校门口等着接孩子，不少家长也注意到了这个抱着玫瑰花的女孩子。

    江千柔穿的很简单，上身是件绛红色的开衫，里面配着鹅黄色毛衫，下身是没有任何图案和破洞的铅笔裤，年龄看上去也不大，没拿花的时候，基本上就很是吸引人的眼球，更何况是拿着一束玫瑰花。

    等到六年级的孩子出来了，江千柔又藏了花，把手捧花塞到的妹妹的怀里，旁边的家长看得清清楚，刚开始那个小姑娘嘴巴撅起来，都可以挂油瓶了，等到抱着花，高兴地一蹦三跳。

    让人见状有些莞尔，当然杠精在哪儿都是存在的，对江千柔的举动不以为然，这才小学生，哪儿有必要买花哄孩子开心，也太浪费钱了。

    江心怡也是个活泼机灵的小姑娘，原本闷闷不乐，这会儿眉开眼笑抱着玫瑰花，就有家长逗她，“小妹妹，玫瑰花挺好看的。”

    江心怡吹着姐姐的彩虹屁，“我有全世界最好的姐姐，姐姐接我放学，她送我的！”

    之前江千柔表情淡淡的，也没低头玩手机，就是一种离群索居的清冷气息，旁边家长问话，她也不怎么爱说话，面对妹妹，小姑娘倒是很耐心，像是冰山消融了一样，这会儿脸上也带着浅笑，眉眼都温顺下来，少了那种清冷味道。

    江心怡看到了今天讨论《真千金》的同学出来了，直接大声说道：“姐，一中的奥赛班放学那么早吗？是因为你刚转过去，还是因为就是放学这么早。”

    听到是一中的奥赛班，旁边的家长都竖起来耳朵，更是有个男人本来吞云吐雾抽烟，直接把烟头一碾，发出了询问，“一中奥赛班，中途还能转进去？”

    江心怡：“因为我姐姐厉害，当时是中考状元，表现太好了，之前高一下学期是全市统考，我姐在全市排行也是第一名，现在被挖到了一中奥赛班。”

    江心怡的声音让她的几个好友听到了看了过来，他们都注意到了江心怡的怀中抱着一束玫瑰花。

    今天才编排过江千柔的人设不够苏，把江心怡给气的够呛，这会儿江千柔在场，她们多少有点心虚，不想过来，想要拽着自家父母离开。

    但是谁让江心怡提到了一中奥赛，只要稍微关注点高中的家长，都知道这是拿钱都砸不开大门的尖子班。三言两语科普一下，在场的家长也都知道了，上这个班等于是稳稳拿了top2的通知书。

    抽烟大叔问道：“那怎么现在才过去一中奥赛班？”

    江心怡得意地说道：“要走手续，明德那边当然不想放人啊，就像是叔叔、阿姨在菜市场买菜，得讨价还价，就拖到了现在。”

    江心怡的话让旁边的人笑了起来，有人问道，“小妹妹，那你成绩好不好？”

    “我是年级第一。”江心怡说道，“但是我肯定没我姐那么厉害，我姐姐到现在，在学习上不该丢的分就没有丢过。”

    江心怡的话直接让两人被围堵的水泄不通，成了小学门口的一道风景。

    ***

    此时明德高三一班有个女生坐在自家的suv上，抱着一个暖水袋，有气无力地靠着车窗。

    因为来了大姨妈，脸色白惨惨的，老师就直接让家长来接人，提前让人走了。

    这会儿正好就是这所小学的放学时间，她家还有一个妹妹在念小学，平时接人挺快，她在车里等了很久，等的有些不耐烦，往车外一看，根本不是没接到人，而是老妈拉着妹妹在那儿凑热闹。

    严沁给气坏了，打通了电话就是迫不及待地说道：“妈！我身上难受，别凑热闹了，我就想回去躺着。”

    “你再等两分钟，等会人就走了。”

    严沁见着母亲挂了电话，本来就肚子不舒服，更难受了，等到母亲带着妹妹上了车，就听到母亲说道，“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中奥赛班这么厉害。”

    严沁的成绩不算好，当年去明德是家里给了赞助费去了尖子班一班，听到母亲说成绩，她皱着眉头不吭声。

    严母继续感慨，“你说，当时是不是应该家里多出点钱，给你弄到一中，除了看那些中考考得好的，还会对高一的学生筛选一下，试着到奥赛班学。那个班要是进了，就等于拿了京大和清大的录取通知书！”

    严霏笑了起来，“奥赛哪儿那么容易啊，在古代也是状元了。”

    “那人小姑娘还不是明德转到一中奥赛的？”严母说道，“好像是高二的，你知道吗？”

    严沁一愣，“明德去一中奥赛？不可能！明德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没听说哪个高二的去了一中奥赛，高中哪儿有中途不上不下这个时间点转学的。”

    “啊不会吧，难道骗人的？也不对啊，没必要骗人啊，小妹妹说得清清楚楚，当年的中考状元，今天刚转到一中奥赛班，奥赛班提倡什么自主学习，这下课时间居然都和小学一样……”

    中考状元这个词一出，严沁的脑子里是轰隆隆的，像是被推土车给推了一遍。

    嘴唇轻颤，严沁的声音颤抖，“妈……那个女生是不是短头发特别漂亮。”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严沁苍白如纸的脸上憋出了血色，低低喊了一声，“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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