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近她心底呢?不知为何,当胡纷霏提出来联姻的时候,他心底竟是沸腾着激动,他以为自己的心,从进入炼狱的第一天开始,就不会再有任何剧烈的波动了。
可是,在遇到她之后,他的心湖,时常泛着莫名的涟漪。等他想要捕捉的时候,方才发觉,他一贯是将自已隐藏的太深太平静了,他已经忘了,自己激动或者紧张是什么感觉了。
可是认识她的短短几日,他再次体会这种久违的感觉。
慕容流风自嘲的笑笑,如今的秦野火如此光彩夺目,耀眼尊贵,她的心,岂会是他这落魄世家一名不文的人能够占据的?
此刻,他竟是有些希望,自己所有强大的一面会被她看到。他相信,他真正的实力暴露出来,是完全可以站在她的身边,保护她、相称她。
慕容流风回神的时候,野火那绝美的容颜突然放大在他的面前,他身子没动,眨眨眼睛,澄澈的眸中倒影出野火明亮的神情,“慕容流风,你刚才发呆想什么呢?别告诉我说,其实你也是个一肚子坏水的主儿,只不过跟我一样会伪装而已。”
野火说完,慕容流风顿时呛到了,他咳了一声。她自己承认自己一肚子坏水?
“我还用装吗?人就在你面前,你还嫌看的不够透彻,想我脱光了给你看?”慕容流风说着就伸手扯自己的衣襟,他不过是想做做样子的,哪知,野火偏不要他做样子。
“好啊,脱吧。我可以帮你。”野火说着,踞起脚尖,大咧咧的去拉慕容流风的衣襟,刺啦一声,慕容流风衣衫光荣的被撕裂了。
其实,并不是野火动作太大,而是因为慕容流风见野火真的动手了,不觉有些紧张,他护着衣襟,野火就去撕扯,如此一来,想不破都难。
可是长衫撕破了,野火却看到了让她动容的一幕。那烟青色长衫内的翠绿色亵衣上,沾满了斑驳的血迹。有些已经凝结,有些则是刚刚挣裂的伤口渗透出来的。
野火眸子一闪,出于她在现代见了血的本能反应,她拉起慕容流风就冲进了屋内。
从容的指挥飘飘将先前那些瓶瓶罐罐拿出来,按照瓶子上写的字找到了金疮药。
“你流了这么多血,刚才为什么不说?还站在那里跟我开玩笑!你是嫌自己命长了,是不是?”野火恶劣的开口,语气不善。
她皱着眉头,神情冷凝,可手上的动作却是麻利迅速。她在现代经常给弟兄们包扎伤口,手法纯熟且迅捷,她知道,妇人之仁只会加剧病人的疼痛。
她剪开慕容流风的衣服,小心的将粘在皮肉上的衣服拉开,血水再次渗透出来,粘连着皮肉,有些地方已经发炎了,野火深呼吸,让飘飘提来热水,用干净的布擦洗消毒,然后撒上金疮药。
好在慕容流风研制的金疥药效果很好,基本是撒上就能控制流血,只要不剧烈运动,过上几天就能痊愈。
“慕容流风!你给我听好了!你现在这个情况,根本不适合四处走动!别以为你在院子里等了我一天,我就会感动,你要是死了,我还嫌你晦气呢!从现在开始,你给我老实的龟缩在你的百竹园养伤!别让我进宫了还要照顾你!!”
野火一通恶狠狠地说完,慕容流风忍痛牵起唇角,明明是被数落,被威胁,可他心中的感觉是那样温暖。
刚刚,看到野火目不转睛的给他包扎伤口,那小心翼翼、认真呵护的样子,简直让他恨不得天天都能受伤也心甘情愿!这是怎样一种心理……慕容流风眼神怪异的眨动了一下,他觉得,自己似乎是一天都不能见不到她了。
先前,他在院子里等了她一天。虽然她在睡觉,但是他坐在那里,感受着野园平静祥和的气氛,想着她在屋内安然的睡着,他的心就无端的宁静。哪怕这里是秦宅,因为她在屋内睡着,他就会觉得很安静,很舒服。
好像这就像是他们成亲后的日子,他在百竹园摆弄那些花花草草,她在屋内午休或者给他准备吃的。这种感觉,他从未想过,其实,是不敢想。
慕容流风回过神来,不知为何,突然就抬手握住了野火皓腕,她的手上有他身上的血迹,他拿过一个小瓶子,倒出里面的药粉,细细的给她揉搓着掌心。
“你刚才帮我包扎,我现在理应帮你清洗血迹。”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将她的手摁在水盆里面。
只是,才刚动了一下,那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挣开,一道血痕渗透出来。
野火见了,气不打一处里。她大力甩开慕容流风的手,将纱布扔在他的脸上,那张俊颜登时被扭曲了一下。
野火抬手,食指重重的弹在慕容流风的脑袋上,“你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真是倒了大霉要跟你一起进宫!现在赶紧叫你的人抬你回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野火说完,面无表情的转身。吩咐飘飘将东西收拾好,再次转身,见慕容流风还是安静的站在那里,维持刚才的动作不变。
“你聋了?”野火态度愈发恶劣。
“我不敢动啊,生怕再次挣裂了伤口惹你生气。刚才对不起。”他轻声说着,面色愈发的苍白无光,声音也低低地,有些沙哑。
野火知道他现在有些发热,想来不是很舒服。现在让他走,说不定路上就挂了也有可能。
她皱着眉头,将他剪碎的衣服丢到一旁,指指自己的床,随意的开口,“你去那里躺一会,一个时辰后再走。”
慕容流风听着野火的话,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躺在她的床上吗?秦野火这是给他暗示吗?慕容流风觉得自己此刻心跳加快,苍白的面颊也染了莫名的绯红。
“我躺在你的床上,不合适吧。”他低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