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会常去看你的。”秦淮说着起身绕到野火身后,从后再次抱住了她。
他干净清爽的下巴压在她的肩窝,轻轻的,留下一道印痕。
“也许,你该跟我下完这局棋。”秦淮知道她这是要走了,但是这局棋的分布,她真的不感兴趣吗?
她眼神落在这棋局上的时候,不过是匆匆一瞥,虽然有着震惊,却是再也没有兴趣了。是他布局太深,她看不透所以没兴趣,还是她早已想到了他棋局中的精髓!
也就是说,她心中的想法与他如出一辙?
“我不会下棋,只会捉弄下秦宅或者慕容家那些不懂事的呱噪女人而已。下棋这等子伤脑筋的事情,还是留给四哥和爹来做吧。”
“不用你伤脑子,只要你随着我的手落棋,哪怕悔了,也有我给你善后!”秦淮说着,执起棋盘上野火刚刚拿过的那颗棋子,放到她的手心。
“这颗棋子代表的是我,而代表你的这颗,从今往后都不需要了,因为我在你在,你若不在,这句棋,便可毁了。”秦淮说着,执起棋盘中心的一颗黑色棋子,攸忽扔出了窗外。
一声脆响过后,院内再次恢复静谧。
野火似乎能想象到那颗黑色棋子坠落在地粉身碎骨的样子,那代表了她,冰冷的黑色,在秦淮心中,她就是这般黑心肠且冷心冷清的人吗?
他自己就是一腔热心的红色暖棋子吗?真够讽刺的!
这南壤国最冷心无情的男人竟是用暖棋子代表他自己!无耻!
“在心里骂我呢?”秦淮冷不丁的开口。
“没。”野火否认,如果肯定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了。慕容流风肯定又在满世界的找她了。这下都不用解释了。
“我让齐仓送你回去,慕容流风不会为难你的。”秦淮说着缓缓松开自己的手,身前一凉,她的身子已经灵巧的跳开他身前很远的距离。
“我自己回去行了。我家流风才不会那么小气呢。不会为难我的!”野火说完,不看秦淮瞬间阴沉下来的面色,飞快转身。
推开书房门的一刻,一股冷风迎面吹拂,让她被龙涎香熏蒸的有些迷蒙的思绪瞬间清醒了过来。方才,她以为自己说那番话的时候,看到了秦淮眼底的一抹妒色,被这风儿一吹,脑子清醒了,她才觉得,那该是错觉才是。
秦淮会吃醋吗?不可能的。
秦淮盯着野火离去的背影,一抹妒色悄然抹去,换上的是深沉寒意。
“齐仓,慕容战那边有什么消息?”秦淮回过神来,冷不丁的问向暗处的齐仓。
“回四爷,慕容战打了慕容流风之后,又去找了慕容流野跟其他几个慕容家的子孙,都是没有任何收获,慕容战已经暗中伤了好几个人了,但是他的战家军,以及那些秘密武器,一直没有露面。”齐仓如实禀报。
“继续盯紧慕容流风。”
“……是。”齐仓犹豫了一下,恭敬的点头。
“你是觉得我们可以放松对慕容流风的警惕了吗?”秦淮说出齐仓的疑惑。
“回四爷,是因为八小姐的缘故才会紧盯着慕容流风吗?”齐仓不解的问道。
“你为何不想想慕容战的心思?慕容家这么多子孙,最平淡无奇的就是慕容流风了,可慕容战一回来先找了他,难道不是怕夜长梦多起了变故,所以率先找自己认为最可能的人吗?既然是慕容战眼光聚焦的人,我们自然不能放过!”
秦淮一席话,让齐仓顿时茅塞顿开。他只顾着看表面,却是忽视了慕容战这老家伙的心里。心底,对秦淮的佩服又添了一份。如四少这般心思缜密,分析透彻的人,整个南壤国,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那股暗势力查的怎么样?”秦淮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没有任何进展。”齐仓说着,汗都下来了。
“继续!十日内若是没有任何进展,你们整个暗卫军的人都自行了断。”秦淮说完,宽大衣袖凌厉的扫过,刷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将齐仓等人关在了外面。
齐仓身子一颤,过了半晌,才长舒口气。
看来四少是有些着急了,如果十天后仍是查不出那股暗势力是谁,四少势必要动手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四少这样洞悉一切的人,若是动手前还有一股未看清的暗势力存在的话,那么他必定是赶尽杀绝,宁可错杀,不能错放了。
齐仓不敢怠慢,决定亲自指挥这一次的寻找行动。
……
野火坐着秦淮的马车回了慕容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从百竹园后门进去,穿过沙沙作响的翠绿色竹林,竹林尽头的小屋子亮着灯,等下映出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在昏黄光线下,这身影透着一股从容的气魄,虽然温润,却有无尽锋芒在其中,纵使无欲无求,仍是不缺轩昂气势。
野火踏着一地凉凉的月光,缓缓走过去,推门进去。
屋内的桌子上摆放了一桌子的饭菜,看起来就清淡可口,都是些简单的小菜。
“坐下来吃饭。”慕容流风什么都没问,转过身后,甚至没看野火一看,径直坐了下来。
野火知他心里不好受,想要先解释清楚。
可是,还未张口,已经有一大碗白饭推到了面前,刚准备动嘴,一块排骨压在了米饭上面。
“先吃饭,吃完饭再说。”慕容流风沉稳的开口,拿起筷子,不断的给野火夹菜。眉眼之间隐着淡淡的失落,他越是不说,野火看着越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