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很不舒服的感觉,像是被什么堵在那里,情绪不由自主的低沉下来。
在她身后,秦靖欢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心深深的被刺痛了。他如今这个样子,她看都不看一眼吗?难道不该问问他这几天都去了哪里吗?
在她眼中,慕容流风生气了,就这么重要吗?
秦靖欢愤然想着,一抹妒色在眼底翻涌燃烧。他竟是没料到,连四哥都是着了野火的道吗?四哥何时会在大街上主动亲吻一个女子?他那个人,向来将自己的心事藏得很深,就算当初冲着贺兰瑾,也不过是利用贺兰瑾的自作聪明而已。
可是四哥对于野火,太不寻常了!
……
秦靖欢房间内,野火敛了心中的失落,将秦靖欢给她绘制的那张地图展开。
继而打开文芳四宝,独自轻轻的研磨,提笔在上面做了一番改动。然后照着这改动,重新布置了一下,她先前摆好的那两幅棋局。
“你过来摸一下。看看棋局有什么不同了?”野火淡淡的开口,示意秦靖欢过来。
秦靖欢却是站在那里,半天没动作。他寒着一张脸,垂下眸子,明显是在生野火的气。
“你都不关心我这三天是怎么过来的吗?”秦靖欢冷冷发问,双瞳猩红。
野火随意的一瞥,安然的坐在湘妃椅上,微眯着深瞳,眼底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琉璃冷光,她弯唇浅笑,却是说出一句凉薄无情的话来,
“你这三天怎么过的,我不关心。只要你活着回来了,就够了!不管你带回来的是坏消息还是好消息,事实摆在这了,你最终还是回来了。”
野火说完,安然的品着香茗。眉头却无意的蹙起,层叠了一层层的阴云。
纤纤素手轻柔抬起,再次执起毛笔,在题图上圈了几下,她一言不发的盯着那题图看,总觉得,这局棋虽然改变了,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讨到多大的便宜。
纵观南壤国目前的局势,将来最大的受益人,很可能还是秦淮!
秦靖欢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走进野火,碰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
“我刚刚听到你跟慕容流风说了什么,虽然没说完,但是我懂你的意思!你是因为他才这样对我吗?因为我的出现,你才要故意接近秦淮,然后被他撞见误会了,所以你将所有不满都转嫁到了我的身上,是不是?”秦靖欢激动的喊着,他脏兮兮的脸上满布倔强跟嫉妒。
野火冷淡一笑,抓起桌上的地图,揉成一团,直接扔在秦靖欢脸上。
“六少爷!我没空跟你在这里讨论一些幼稚的话题!我告诉你,秦淮已经要开始行动了,他的书房里面也摆出了两幅棋局,属于我们的时间,不是三个月,而是一个月了!你给我听好了,也就是说,你要正面面对秦天霖的时间,只有一个月!你听懂了吗?”
野火一字一顿,字字珠玑,如刀似箭,一刀刀的划在秦靖欢的心口上。
一个月!秦天霖!!
这些词汇就如同鬼魅的影子,缠上了他的身体。他突然安静了下来……当四周一切静的可怕的时候,他心底,蓦然慌了一下。
慌的并非突然减少的时间,而是他心中的那个秘密!他垂着眸子,不敢抬头,无法面对野火那双清冽纯净的瞳仁。他怕被她看穿!他的眼睛,其实已经好了。
“野火,其实我……”他想解释,却不够勇气。
“什么都别说了!”野火冷冷的打断他,小小的身子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她攸忽睁开若琉璃璀璨的星眸,视线定定的落在面前的棋局上。
秦靖欢心底一沉,再次错过了跟野火坦诚的机会。
他一双脏兮兮的手慢慢的摸到了面前的棋盘上,只一瞬,顿感震惊。刚才他根本没有心思看变化的棋盘,如今一番摸索之下,心中震撼不亚于天崩地裂。
这棋局的摆设,怎么突然就变了?
野火见他如此模样,低声道:“先前我们摆出的两幅棋局,共有四方势力,你我算一方,秦淮,秦天霖,还有那股暗势力。我们最初的设想是引起混乱恐慌,表面上挑起秦淮还有秦天霖对那股暗势力的关注,但实际目的还是为了保存自身的实力。那副棋局,表面上看,我们跟慕容流风代表的暗势力是敌对的,秦天霖跟秦淮是敌对的。
但实际上,真正的操控全局却是在我们手中,也就是说,我们独占一方,在背后搅乱局势,其实是将三方都拉了进来,最后,才是崇德君跟南宫世家出动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慕容战势必现身,不管秦淮跟秦天霖先前做了什么,这时候,都必须要正面面对慕容战了。”
野火说完,轻叹口气。
这本是完美无缺的两幅棋局,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们一直都在暗处。而且根据俄他们的推断,这种纷乱最少持续三个月,才会有一方动手,因为,三个月后,是春季作物收割完毕的时候,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南壤国去年因为大旱,粮食减产了不少,今年年初则是风调雨顺,众人自然是要等着过了春季才能根据年初的情况规划好下一步要走的路了。
秦靖欢听了野火的话,又摸了摸那棋局,不解的开口,“我们先前的设想有何不同?秦淮究竟是看穿了什么?”
野火寒瞳一闪,幽幽开口,“他手中有两幅棋盘,冷暖玉棋子,你听说过吗?”
秦靖欢微微蹙眉,旋即点点头,“听说是个稀世宝贝,冷暖两色棋子,一冷一热,一黑一红,是吗?”
“嗯。”野火点头,将面前的两幅棋局打乱了,下面该走的路,已经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