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野火视线交织,只一瞬的停顿,便很快移开视线,冷漠的看向别处。那视线移动的太快了,野火甚至能感觉他眼睑扫过时微微带起的冷风。
身侧,慕容流风觉察到她的举动,眼神一凛,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秦淮。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洛儿真的要死在秦宅吗?秦天霖究竟是在坚持什么?还有秦淮,难道这一切与他无关吗?
眼见侍卫要将郭洛儿押下去,慕容流风正要说话,野火突然摁住了他的手腕。慕容流风诧异的看她,却见胡纷霏在丫鬟的搀扶下缓步走了进来。
胡纷霏今晚穿了一身枚色丝绸抹胸的宽下摆双层曳地长裙,裙摆上绣了一百朵神态各异的石榴花,随着她轻柔的走动,摇曳出一股独有的成熟韵味,不失魅力,又添了几分沉稳高雅,看的一旁站在那里的慕容邱氏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这种颜色艳丽的衣服她从来不敢穿,尤其是绣了这么多花朵图案的,穿上后简直就像是一副百鸟朝凤图,可胡纷霏穿起来,真是说不出华贵艳丽。
野火看着从容走进来的娘亲,那石榴花还真是刺眼呢,石榴多籽,寓意多子多福。看来这衣服该是秦天霖选给胡纷霏的才是。
“娘亲,你可算是来了,爹爹这里要杀人呢!怪不吉利的,你也不管管。”野火眼珠子一转,搀着胡纷霏的胳膊,看似是撒娇的开口,其实是将最终的决定权抛给了胡纷霏。
旁人不知道胡纷霏坏了孩子,可野火明白。现在胡纷霏说句话,比任何人都管用。
野火这么做,不是舍不得郭洛儿死,而是郭洛儿说到底都是慕容流风的表妹,若是死在了秦家,郭洛儿家里的人以后少不了到慕容流风这边闹腾,她不想他那么多麻烦。
慕容流风明白野火的苦心,对她轻轻点头,了然,不再多言。
胡纷霏流转的眸光扫了眼地上瑟瑟发抖的郭洛儿。
郭洛儿现在是真怕了,先前以为秦天霖只是吓唬吓唬她,还跟着大吵大闹了几句呢,现在看秦天霖动真格了,她才意识到秦宅在南壤国的地位。秦天霖的话比圣旨还管用,他三更要谁的命,绝对不会留你到五更。
秦天霖视线扫过胡纷霏,抬眼狠狠的瞪着野火,就知道这个野种会坏事,但是今天,他已经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了,任何人都休想坏了他的大事!
他已经有了杀手锏!既可以控制胡纷霏,也无需再顾虑秦淮了。
“老爷,女儿说的都在理呢,你这是作何呢?郭洛儿一个小姑娘家的,你如此大动干戈,说出去也让人笑话啊,再者,亲家第一次上门,你就卖个面子给她,如何?”胡纷霏幽幽开口,神情娇媚之中透着高雅。
慕容邱氏抬眼打量着胡纷霏,她看不上眼的女人如今为她的侄女说情,这感觉,比打她脸色一巴掌还难受。如果不是郭洛儿闯了大祸,她才不屑胡纷霏说情呢。
秦天霖这一段时间一直是顺着胡纷霏的,胡纷霏一开口,众人都是认定了这件事情秦天霖会就此作罢,毕竟,郭洛儿是一条人命,秦天霖平日那么谨慎的一个人,就算要杀人,也不会留在明处的。
然,秦天霖一开口,局势却是瞬息变化。
“夫人,你该知道为人妻子的本份,女人干预政权太多,就只能是死路一条!”秦天霖说完,攸忽放下胡纷霏的皓腕,冷冷的盯着她看,眼底的意思冷蔑似有似无。
胡纷霏身子一怔,后退了一步,险些滑倒。
野火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她。她的肚子虽然还看不出来,但是身子已经有些沉了,秦天霖如此举动,简直是跟前几日判若两人了!
他如此改变,跟他今天要进行的事情有关吗?
胡纷霏错愕的看着秦天霖,她终是一届女流之辈,虽然跟秦天霖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但是秦天霖的心思,她永远是猜不透的。
众人大骇,大气不敢出一声,都是惊愕的看向郭洛儿,心中也是认定郭洛儿今天是死定了!
慕容邱氏眼神一凛,说什么她今天也要保住洛儿。且不说洛儿是她一手栽培起来的,十分可靠可信,单就今天这事,秦天霖未免欺人太甚,咄咄逼人了!
一条人命啊,岂是说没就没的。
野火见情势越来越紧张,恐怕是秦天霖挥手之间,郭洛儿的脑袋就要落下了。她微微蹙眉,秦淮是按兵不动的看戏,慕容流风却已是暗中握起了拳头,看样子是要出大事了!
这个郭洛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能闯祸!
野火垂下眸子,不管有用没用,她都要试一试了。
“爹爹,今天这事,女儿倒是觉得处理的有欠公正呢。您说郭洛儿闯了您的禁地,那么请问,您禁地门口可有侍卫把守?如果没有,单就一块石碑,若是碰上不识字的人,还以为写的是欢迎入内呢!这也是秦宅的疏忽啊,对禁地看管不严,总不能都怪在旁人头上啊。”
野火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却是彻底的得罪了秦天霖。
胡纷霏紧张的看着野火,暗中给她使着眼色。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没必要为了郭洛儿惹恼了秦天霖这个可怕的野兽。
他可是一只习惯蛰伏不动的猛兽,一旦动了,便会带来接二连三的打击,手段向来无情决绝。
“你觉得我处理的有欠公正?”秦天霖勾唇暗笑,眼底染了一分凝重的肃杀。
野火沉着以对,正欲开口,却见慕容流风快步走了过来,双手抱拳,沉稳的开口,“岳父!小婿表妹如有不对之处,所受惩罚,小婿愿意代替受罚!”
慕容流风说完,野火不悦的蹙眉。他是愿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