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毓庆宫,我心中五味杂陈,容夕欲言又止的看着我,她在我身边多年,深知我决定了就不再更改的个性,憋了许久,还是忍不住,神色担忧的劝道:“娘娘,恕奴婢多嘴,这可是件杀头的大事,你就是不顾念自己也要顾念八阿哥啊。”
我又何尝不担忧呢?毕竟这事若被揭发,后果实在不堪设想。可是,与宜贵妃交情多年,宜贵妃把平答应看得比自个儿的性命都重要,若平答应有个好歹,只怕宜贵妃的余生都将不安乐。我深呼吸口气,缓缓道:“个中的艰险,本宫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本宫与宜姐姐交情多年,实在不忍呵。”
容夕再劝道:“娘娘,退一步说,纵然平答应能侥幸出宫,可接下来呢?只要平答应在世一天,此事就随时有可能暴露。再说,那密道通出皇宫,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自是懂容夕的意思,毕竟,这么一条通向宫外的密道,是多少稀世珍宝都不能相较的。但现下,我实在不能见死不救呵,便阻止容夕道:“好了,世间万物,有时冥冥中自有安排,老天让我们发现这密道,说不定是为了让我们救助平答应的。再说,咱们留着也不一定有用处。”
容夕听得,只长长的叹息一声,道:“奴婢就知道劝不住娘娘。”
我抬眸看着容夕,执过她的手,苦涩一笑,道:“容夕,你在本宫身边多年,实在难为你了。”
容夕脸上也溢上淡淡的苦涩的笑意,道:“能在娘娘身边侍候,奴婢不委屈。”
在皇宫,几乎每个角落有都无数双眼睛盯着,既起了让平答应离宫的主意,便刻不容缓了,想及那名叫品珍的宫女,我对容夕道:“去打点下吧,让那名叫品珍的宫女替代平答应。”
容夕得令,道:“待天色黑透了,奴婢便去打点。”
翌日,我刚睡醒,至清便挑了帘子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心知何事,这样一大早的,平答应因病去逝的消息到底晦气,至清自是为难。说吧,怕晦气,不说吧,我摄六宫事,终不可。我不理会她,只装作无事,良久,至清咬咬牙,下了决心般,道:“娘娘,锦撷宫来消息,说平答应昨晚去世了。”
我听得,回过头看向至清,只见她垂着头,脸微微发红,不敢看向我,我沉吟片刻,道:“知道了,去给本宫找套素淡的衣衫吧,用过早膳便去瞧瞧。”
至清听得,方轻轻的舒口气,道:“是,奴婢现下就去准备。”
待得来到锦撷宫的偏殿水云轩,只有宜贵妃与几名宫人伤心欲绝的守在灵堂,宜贵妃见着我到来,忙起身,红肿了眼睛道:“良妹妹。”说话,眼睛使濑濑流落。
她心中的伤感失落我自是明白,执了她的手,劝慰道:“姐姐,节哀顺便吧。”宜贵妃吸吸鼻子,向我微微点点头。
我与宜贵妃虽心知肚明个中事,可该做的表面功夫依然得做足,待到中午,康熙才缓缓到来,遵照着规矩上三支香以示哀悼。平答应的离去,在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忧伤,只是他毕竟与宜贵妃多年,安慰几句宜贵妃便离去了。我看在眼里,心中五味杂陈,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平答应虽不得宠,可到底与你康熙有过不只“一夜的夫妻”。若去世的真是平答应,康熙的反应落到宜贵妃眼里,宜贵妃将会是何感受呢?一个是他深爱的“夫君”,一个是她至爱的妹妹呵。
到了傍晚,各宫嫔妃才陆陆续续的来,都是呆上一会便迫不及待的走了。
天完全黑透下来,我便与容夕一同回去毓庆宫,一路上,微风吹拂而过,我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容夕见状,道:“娘娘,除了德贵妃与欢嫔外,嫔妃们都总算走了个过场了,平答应位分低,明天午间便下葬了。”平答应一天不下葬,便随时有可能被揭发。这日,我与宜贵妃及容夕的心都是悬着的,幸好没有多事者去揭开蒙着面巾的死者,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点头道:“吩咐人仔细点,由其要留意着春禧殿。”
容夕道:“欢嫔自回春禧殿后,便足不出户了,奴婢派人全天盯着,暂时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我道:“这就好,她隐忍多年,示必就肯轻易罢休。”欢嫔在毓庆宫被强灌下的那杯慢性毒酒,毒发前是不会觉察出异样的,只要她不找太医去诊查便可。
容夕压低声音,冷声道:“算算日子,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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