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吓死他也不敢跟你进那座宅子,那可是凶宅,李长生干巴鸡一个,根本压不住,非得小爷我去了才能压的住。”
“对!”于天任赶紧顺坡下驴,“还是你想的周到,打小我这脑子就不如你好使。”
“你少奉承我。我多少年没见着鬼了,今儿我倒要见见李家老宅里面的鬼都是什么德性。”
“好!”于天任用力在小卜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那咱事不宜迟,这就过去看看。”
“没得说。”小卜也在于天任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咱哥儿们走着。”
说完,迈开了大步。
一路上,哥儿俩嘴皮子不闲着,把这大半年来发生自己身上的一些事情讲述给对方听。
说着说着,张小卜话锋一转,突然向于天任发问道:“二狠子是你给救走的吧?”
于天任瞬间头皮发炸,顺着后脊梁骨冒了一层白毛汗,赶紧咧嘴一笑:“你可别瞎说,砸站笼等同于劫狱,是要蹲大牢的,我可没有梁山好汉那样的胆量,你抬举我了。”
“哥们儿,咱就不能不像个老娘儿们似的吗?要换成是我砸的,我保准跟你实话实说,绝对不会藏着掖着。人活一世,肯为好哥儿们两肋插刀,这是义举,道上的朋友知道了,没有不挑大拇指的。瞧瞧你,磨磨唧唧不爽利,一点儿也不像个爷儿们。得嘞,你不说,我也不怨你,问不问在我,说不说在你,我绝对不会强求你说!”
“要真是我,你问我,我准说。可不是我呀,我不说了么,吓死我,我也没那个胆量。二狠子没了的那晚,我的的确确在老教军场,雨点子打下来之后,我还没等找着避雨的地方,一个炸雷劈下来,我整个人都懵圈了。要不是大水把我冲到房檐下,我只怕早就淹死在水里了。等到我明白过事儿来的时候,大水已经过了腰,我再找站笼,早已经被大水冲得没了影儿。那块儿离着河道不远,准是连站笼带人冲进了河道里去了。唉……我一直劝二狠子别太招摇,可他偏不听,这下可好,不只自己害了自己,连带着把妹子也给坑了。唉……”
“四凤本该是你的,可倒霉催的跟了芶雄。我也听人说了,四凤的日子过得不太顺心,可是老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芶雄虽说不是个玩意儿,可好歹能管四凤还有她家的老太太和傻姐姐三餐温饱。二狠子倘真得如你所说让大水冲进河道做了水鬼,四凤的日子难过是难过了点儿,但不至于早早的守寡。可一旦二狠子没死,那么四凤的日子可真就得没有活路了。二狠子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他是不会因为四凤而饶了芶雄的。不但不会饶了芶雄,连带着还会把芶雄的两个盟兄元宝庆、刘德山也一块儿宰了,到那时候,不单单是四凤没了活路,他二狠子还有他家的老太太、傻妹子三凤,一块儿断了活路。这话我今晚上撂在这儿,到时候会不会跟我说得一样,你只管等着看就是了。”
小卜的话让于天任一阵阵冒冷汗,这些话都是大实话,以他对二狠子的了解,一旦哪天二狠子回来了,津门势必掀起腥风血雨,到那时绝对不会只死芶雄一个,一定会接连不断有人死于二狠子之手。也许杀到最后,二狠子杀红眼睛的时候,连四凤也一块儿宰。
不能!
一定不能放那头嗜血的野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