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软硬兼施?”于天任糊涂了,不解其意。
“凡是经营这种风月场所的,无一不是藏着迷药,用上之后叫人神魂颠倒,任由他人摆布,这是软招。硬招则是硬来,绳子、链子、嚼子,四肢捆牢了,嘴里戴上嚼子,动也动不了,咬要咬不着,还不是那些男人想怎样便怎样。所以,我说那个小妮子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因为她压根就做不了。经过今晚这一劫,明儿一早,她可就不再是什么干净身子了,继续软硬兼施,用不了多久,她自己也就认命了这种人尽可夫的营生。所谓烈马,也会被驯服得服服帖帖,稍微动了尥蹶子的心思,就得挨鞭子。尽管我说话不中听,可这也都是事实,你也明白的。”
于天任又怎会不明白,这种事情他早就听说过不止一回两回,看来小雏菊的命运只能如此了……
可是,等见着了小山子,该怎么对他说呢?他听了之后,会不会疯掉呢……
于天任再次陷入深深的苦恼与自责当中。
那六爷眼明心亮,看出于天任此刻的窘迫,于是便问:“老弟呀,我能不能多问一句,你跟这个小雏菊是嘛关系?”
“没关系。”于天任顺口答音。
“呀!”那六爷呆了一下,“既然没关系,你干嘛为他人操这么大的心呀?”
“我……唉!说话没关系,其实也不是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丫头有个干姐儿妹,是我发小兄弟的老相好,她于是管我那位发小兄弟叫姐夫。我是为了我那位发小兄弟,才管了这档子闲事。”
“哦……”那六爷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再冒昧问一句,你那位发小兄弟如今尚在人世吗?”
“我不知道,自打把他送出去之后,他一直连个信儿也没有。我都快愁死了。”
“也是。”那六爷点着头说:“我也跟这位王小二爷有过接触,他还请我喝过酒呢。我那时就劝他别太招摇,可他不听我的劝,结果惹了大祸,差一点把自己的一条命也搭进去。亏着有你这种好兄弟舍命救他,要不然他早就化为枯骨了。所以说,交朋友就得交你这种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这才叫真正的朋友。”
这话让于天任听着舒服,赶紧呲牙一笑:“那六哥谬赞了。”
可是话刚一说完,脸色立时大变,双眼紧盯着那六爷,吐露出无限诧异。
那六爷淡然一笑:“甭害怕,我不会跟别人说。”
想不到那六爷居然把自己的话给套出来了。好惊险,也幸亏是他,万一是别人,还真就麻烦了。看来,自己还是城府不够深,也是怪自己太毛躁,遇到事情不够冷静,脑子一糊涂,也就只能让人牵着走。
“既然那六哥都知道了,我也就没必要继续隐瞒下去。的确,小雏菊是二狠子的小姨子,我倘不能为二狠子保住他这个小姨子的清白,我深感对不起他。再者,我有个小老弟,打心眼儿里中意这个小丫头,我也是为了这个小老弟,才不惜重金要将那个小丫头从火坑当中赎买出来。恨只恨空有银钱却无权势,到头来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唉!让我还怎么有脸面对他们呀。那六哥!”
于天任一把攥住那六爷的手,哀求道:“您是在世孔明,您务必给我出个法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罗锅子今晚得逞!”
那六爷蹙着眉头,沉吟不语。
于天任额头冒汗,心急火燎。
“好!”那六爷陡然一拍桌子,“要想救人,就得铤而走险,你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