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门上,求他收留一阵子。他答应的倒是爽快,但有一点,那就是把贝勒的头衔让给他。
区区一个头衔,不过是浮名而已,也不能当饭吃,于是那位真正的贝勒爷要来纸笔,刷刷点点写得清楚:自此之后,贝勒的名衔让给安先生,立此为据,永不反悔。
就这么着,安大财主成了安贝勒,他家那座大宅顺理成章也就成了“贝勒府”。
有人为此而发笑,人家安贝勒却满不在乎。野鸡也是鸡,谁也甭笑话谁。
安贝勒什么都缺,甚至连德都缺,唯独不缺的就只有钱了。
至于那个八宝鸡公壶是从什么人的手里得到的,这没人知道,压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宝贝能不能拿到自己的手里才是关键。
为求稳妥,于天任还是亲自去探了探路。
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居然让他在所谓的“贝勒府”的高墙之外撞见了细脖子大脑袋的小山子。
“哥呀,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小山子,你在这儿干嘛呢?”
俩人都是一头雾水,小山子先说:“今晚贝勒府有堂会,我过来打小工,完事能得一桶‘折箩’,还有红包可以拿。哥,您不会也是来帮忙的吧?”
于天任往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人往这边瞅,于是一拉小山子的手,示意小山子跟他去别处说话。
小山子是机灵豆子,于是跟着于天任来到无人处。
“唉!”于天任先是叹了口气,“实话对你说,我让人给讹上了!”
“呀!”小山子吃惊不小,忙问:“是哪个王八蛋要讹您?您说出他是谁,我趁丫的没防备,给丫脑瓜子来一闷棍!打不死丫的,也能给您出口气。”
“打不得,那小子手里攥着我的把柄,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好果子吃。”于天任一脸愁容,言语当中夹杂愤懑。
“打又不能打,到底要咋样他才能放过您?”
“小山子,你得帮我一把。”于天任语出恳求,眼含急切。
“呦喂。”小山子反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哥呀,干嘛说求呀,嘛事呀?”
“是这么回事……”
于天任将今晚想要拿走八宝鸡公壶的事跟小山子讲述一遍,其中并无虚言,他想让小山子进去帮着打听打听,那只八宝鸡公壶今晚上会不会露面。
“是这么回事呀……”小山子沉默片刻,陡然用力一拍大脑袋,“行!这事交给我了。您知道祥记茶楼吧?”
“知道呀,过一条街就是。”
“您去茶楼等我,有信儿了我直接过去告诉您。咱俩不见不散。”
“行嘞。小老弟呀,哥哥这次可全指望你了。”
“哥呀,您这么说不是把你老弟我说矮了吗,咱俩谁跟谁呀。嘿嘿,我跟您说,我今儿心里可高兴了。”
“嘛好事值得让你高兴?”于天任不解地问。
“我知道王二伯回来了,您说我能不高兴吗。这只是其一,关键是我老婆仍是黄花大闺女,让您说,我是不是该高兴!”
“是该高兴,也的确值得高兴。”于天任笑着说道。
“还是吧,我就说您一准儿也替我高兴。得嘞,您去茶楼等着我的,我很快就过去找您。”
“那就辛苦你了。”
“没得说。我走了哈。”
说着,小山子转身离开。
于天任也没逗留,径直去了茶楼,只等小山子把好事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