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左命方才凶了陈正洪一眼,牛进达自然也是看见了的,当下也是略有不满的劝道。
在牛进达眼里,陈正洪可是自己人,自己人,自然是要维护的。
左命依旧没有说话,但却是缓缓的蹲了下来,然后一拳打在了那个年轻僚人的喉部。
顿时,一大坨白色的粘稠物体便从他的嘴利溢了出来。这东西左命是认得的,就是后世的汤圆。可这东西不是说宋朝的时候才有么?至少到达唐朝以来,他还没见过谁吃过汤圆。
除了汤圆以外,左命还闻到了一股子酒味。
不用说,这二人先是被人灌醉,然后喂下了汤圆。
了解了死因,左命便再次转向了那个已经战战兢兢的军士,“你中途离开了多久?”
见左命一眼就看出自己离开过,那名军士当下脸色一白,“半半个时辰”
那名军士不敢撒谎,因为现在已经没有撒谎的必要了。那汤圆肯定不是他喂的,他如果没有离开过,那汤圆怎么进的那两人的喉咙。
“混账!居然擅离职守!来人,给我拖下去打一百军棍!”
此时牛进达也发现了不妥,手下军士居然擅离职守,他当然是大怒不已,当下也不管他如何求饶便下令将他拖了下去。
一百军棍,那位军士只怕是活不成,不过左命却从头到尾没有说哪怕一个字。
今天牛进达很奇怪。他话都还没有问完,牛进达便下令将那人拖了下去,而且还是直接处死。种种情况看来,牛进达似乎也已经被牵扯了进来。
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他现在最大的倚仗就是这四万大军,若是连牛进达也靠不住的话,他的处境就相当危险了。
转身深深的望了牛进达一眼,左命突然笑了,“牛将军,何必发这么大的火?不过是死了两个僚人而已,打个二三十棍就算了,一百棍可是要打死人的。”
左命这突然转性,牛进达和陈正洪都是一愣。不过随即,牛进达便摇了摇头,脸色肃穆的道,“左大人宅心仁厚,牛某佩服!不过军中讲究的就是令行禁止,违抗军令擅离职守可不是小事,轻饶不得!”
看来牛进达是铁了心要杀人灭口了,左命的笑容也是缓缓的收敛了起来。
“牛将军治军严谨,真乃我军楷模!此事,左某定当奏明陛下,想来陛下如果知道了牛大人的浩浩军威,一定会欣然不已。”
左命提起皇上,牛进达眼睛微微一睁,不过随即又恢复了那副肃穆的样子,“左大人过誉了!牛某不过是职责所在而已,陛下心里有数的。这种小事,就不用上奏他老人家了。”
说到“心里有数”,牛进达加重了语气,左命听后眉头一挑。
这事是陛下默许的?
不可能!
先是一惊,随后左命便果断的排除了这个可能。牛进达所说的李世民心里有数的事情肯定不是这件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牛进达收了陈家的好处!要摆平此事!
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左命心里顿时冷笑了起来。为了一己之私枉视三条人命,这牛进达真不是个好鸟。
“牛将军说的是,严于治军确实是大将本职!想必陛下也是知道牛将军治军严谨,这才将这平叛的差事交给了将军!倒是左某孟浪了!此事就此作罢吧!走了一天的路,左某也有些累了!就先告辞了。”
左命这话说得直白,牛进达和陈正洪对视一眼,都是露出了一抹笑意,然后殷勤的将左命送回了大帐。
只是左命走后,牛进达对着陈正洪却是冷冷的开了口,“陈刺史,我不管你们陈家和左命究竟搞什么鬼!这里终究是我岭南戍卫军的军营,以后这种事还请不要擅作主张。”
牛进达口中的“这种事”,自然就是擅杀俘虏之事了。
“牛将军请见谅,下官其实也不想的!只不过好好的一场平乱,左大人却非要揪着我陈家不放,我们也是不得已啊!虽然说这次僚人叛乱确实也有我陈家一定的责任,但连陛下都没有追究了,也不知道左大人发什么疯,却硬是要盘根问底的查”
陈正洪苦笑着抱怨道,却是很坦白的将自己的“秘密”给讲了出来。
“哼!那些酸儒就是这样,自以为看清了一切,在那里显示能耐,当别人都是傻子!平乱就平乱,有什么好查的!你也不要去管他了,这里的事情陛下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不就是采铜的时候死了一些僚人么?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采矿这种事情,那些僚人不做,难道找汉人去做?简直莫名其妙”
陈正洪能够跟自己坦白,牛进达自然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望着左命营帐的方向冷冷的说道。虽然这些天与左命关系有些缓和,但他依旧看左命不舒服。
“陛下能够体谅我陈家,自然是我陈家之幸!只不过那批铜矿现如今被埋在了山体之下,短时间内是运不出来了,有些愧对陛下啊!”
听了这话,陈正洪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一脸惭愧的表情道。
“没事的!反正那些矿也不会长了腿跑掉!等平定了此次叛乱,本将做主把那些俘虏全给你!他们不是怕挖矿么?老子就让他们挖到死!”
摆了摆手,牛进达神色淡然的道。
“那陈某就先代表陈家谢过牛将军的好意了!”
神色一闪,陈正洪笑得更加的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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