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卫神仙

对视了正着。在那人合上书时装作若无其事地转移视线，隐隐约约好像看到书的封皮，《欧也妮·葛朗台》。

    可是相较于这位类似于校园怪谈的卫然卓少年，楚觉倒是对一语叫出自己的名字且言辞叫他不能不在意的仇余少年更感兴趣。

    “你也是一会儿要来上下节课的学生吧？”

    仇余惊悚地看着那位做福尔摩斯扮相的青年掏出一本花名册，上面印着每个学生的名字与照片。

    他很快就找到对应的人名。

    “你叫仇余？《山海经·东山二经》有兽焉，其状如菟而鸟喙，鸱目蛇尾，见人则眠，名曰犰狳，其鸣自訆，见则螽蝗为败。这虽然是一种形状像兔子却长着只鸟嘴，还长了鹞鹰眼睛和蛇尾巴的动物，一看见人就躺下装死，发出的叫声便是它自身名称的读音，一出现就会有螽斯蝗虫出现而为害庄稼。

    “虽然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话，但名字是名字，你是你。而且倘若作为名字，这倒也还是个稀奇的有趣名字，很好，我记住了。”

    仇余少年：“！！！！！！”

    他正看着男人面前的花名册一脸震惊。

    为！什！么！他！有！这！个！

    这玩意不是只有老师才有吗！以及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外人于非校庆时候不得入内的教！学！区！

    “你们原来的李老师要开刀住院两个礼拜，我是他师弟，这两礼拜由我来给你们代课。”

    似看出他的不解，楚觉半开玩笑地说着，“放心我有教资，及你们的校长是同意了的。”

    说这话时男人偏了偏头，似乎是那不合规矩过长的头发遮住了视线。

    他还在看着仇余少年，忽然嘴一咧，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一声呼痛声：

    “嘶……”

    没待仇余少年反应过来，本来安安静静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卫然卓倒是瞬间出现在楚觉的身边。

    仇余也没看清他是怎么过来的，似乎只是眼前一花，那人就越过几乎整个教室来到讲台上了：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不碍事，头发太长不小心扎眼睛里了。”那男人的脸上本来写满了“我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在作为学生的卫然卓出现在身边时瞬间变脸挂上满面的笑容，“没事，卫然卓同学。”

    少年看着这个男人的笑容，嘴唇抿得紧紧，眉头微蹙似想说些什么，最后只剩握了握紧拳头，什么都没说。

    “真的没事。”明明眼睛痛的是这个，他却还在安慰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仿佛是被吓到了的学生，“我当初比这更惨的都经历过，房子被烧窜起那么高火焰，我被挖出来的时候都当我成哑巴了，你看我现在说话多利索……”

    这个男人的声音总带有种仿佛被烟火所烧灼过的沙哑质感，平时放慢了语速说话还好，一旦快了就给人一种指甲挠玻璃的质感，并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