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子带着两个兄弟冲过来的时候,玖儿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灵巧地闪到桌子后面去,对着钟冶大喊,“哥,你想干嘛?”
“玖儿,哥得带你走,不能由着你把身子折腾坏了。”说罢,钟冶决绝地又作了个手势。
这一次,玖儿看得很清楚,是“冲”的意思。
——她看过他们跟人火拼,钟冶就是用这样的手势发号施令。
“哥,你这么擅自做主,就不怕五叔找你算账吗?”玖儿一边敏捷地闪躲,一边厉声质问。
身体本就不舒服,紧张使然,喘得更加厉害。
钟冶不予回应,顾自驱动轮椅,往门口行去。
玖儿知道,他若狠起心来,轻易不会动摇。
于是,她只能求助于一直傻愣着的凌老二。
“思昂哥,帮帮我,我不能跟五叔分开……”作妹妹的央求道。
然,话没说完,就被滕子抓住了手臂。
玖儿挣扎着,又喊了一声“思昂哥”。
凌老二无措地看了看她,使劲跺了下脚,快步走出了病房。
这一刻,玖儿恍然明白,钟冶这么做一定是五叔授意的。
“玖儿姐,别为难我们,好不好?”滕子的口吻近乎乞求。
“好,我跟你们走。”玖儿不想让小弟们难做,便放弃了挣扎。
——她也知道,挣扎和反抗都是无济于事的。
滕子不敢怠慢,躬身作出“请”的手势。
不过,为防万一,他并没有松开玖儿的胳膊。
一行人出了高级病房。
走廊里,玖儿在钟冶面前停下脚步。
“哥,你知不知道,现在带我走,我会恨你一辈子!”凉凉的语气。
钟冶始终看向别处,“想恨就恨吧!”
玖儿凝眸看了他几秒钟,转身走向电梯口。
五叔做完放射治疗回到病房的时候,早已是人去屋空。
他怏怏地躺在病床上,有点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转而想想,钟冶心里是有玖儿的,应该会好好照顾她。
他不确定玖儿被带走的时候是不是经历了一番激烈的反抗,但他知道,玖儿对他一定心生怨怼。
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五叔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中午,顺哥来送饭,见少奶奶不在,虽然心里纳闷,却没敢多嘴问出来。
——尧少的脸上既有病色又有杀气,阅历深厚的大管家可不敢触那个雷。
刚刚做完放疗,五叔本就身体难受,加上心里十分不痛快,饭菜一点也没动,只喝了两口汤。
顺哥劝了几句,根本不起作用。
不敢深说什么,大管家早早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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