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妓”那两个字一样。
跪在殿上的臣子们悄悄抬起头,看着她,神色无一例外都是像给这个消息震傻了一样。
下一刻,整个御案就被掀翻在容洛书的面前,大燕皇帝暴怒的声音即刻跟了上来:“你别想!他哪里配得上你!他……”
容绰怒急攻心,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心头剧痛,眼前霎时模糊一片,耳边都是臣子们惊慌的呼喊:“陛下!”
容洛书呆住了似的跪在那里,看着高台御座上的皇帝跌倒在自己面前。
怎么……了?
“太医!快传太医!”她突然回神一般站起来,不顾突然混乱成一片的朝堂,直直奔向御座。
与此同时,陈枭比她动作更快,扶起皇帝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粒来历不明的黑色小药丸塞进皇帝嘴里,沉声道:“请茹妃娘娘来!”
“陈枭!”容洛书厉喝了一身,逼了过去,“你给我父皇吃了什么!”她一把推开陈枭,抢过了容绰扶住了他。
在宫人们的协助下,皇帝被扶到了后殿的寝宫,赵德海已经往淑雅殿去接茹妃了,而太医却迟迟不来。
不过片刻功夫,陈嘉茹便急匆匆赶来,还没等容洛书发问,她便用匕首划破了手臂,将血喂进了容绰的口中。
容洛书坐在床边,眼神有些发寒地盯着陈嘉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帝饮下茹妃的血之后,呼吸竟然奇迹般地平复下来,面色较之前,似乎更为红润健康了些。
苏南星第一次见到帝姬殿下,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他跟着苏游进来的时候,茹妃正喂完了血,妖媚地舔干净了手腕上残留的血迹。
苏南星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声:妖人!
但是帝姬殿下显然比他更加心直口快,直接骂出了声来:“妖妃!”一柄锋锐的袖刀眨眼间被她握在手中,剑尖直接架在茹妃白嫩的脖颈上,立刻冒出了鲜红的血珠。
赵德海大惊失色,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殿下不可!”
容洛书眼底寒光闪动,眯了眯眼,却没有将剑拿下来,反而更向前逼紧,血一下涌出来,将茹妃的粉紫色的百褶绣裙染成黑红色。
陈嘉茹小小地惊叫了一声,瞳孔惊恐地缩紧,脸上是痛苦又害怕的表情。
陈枭想去拦她,结果却被她一脚踢远,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苏南星觉得,这一脚踹的太值了。
“锦容,放下你的剑!”
容洛书楞了一下,立刻将剑收回袖中,回身就看到了皇帝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睛瞪她。
“父皇!”她走到床前,“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容绰看了她一眼,扶着她伸过来的手站起来:“无碍了……若我不醒来,你是不是就要杀死朕的爱妃了?”
“父皇,茹妃她分明就是……”容洛书急忙辩解,却被容绰不耐烦地打断。
“朕依靠爱妃的血续命已有时日了,你远在塞北,自然不晓得!”他扶起跌倒在地上吓得脸色发白的陈嘉茹,满脸关切,“爱妃受惊了!苏太医,还不快来给娘娘止血?”
苏游提着医箱,麻利地上前去给茹妃处理着伤口。陈嘉茹哭哭啼啼道:“皇上,今儿个臣妾可是因为您差点儿连命都没了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皇上……”
容洛书皱着眉看着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依旧觉得这女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妖气——什么病需要以活人鲜血医治?简直荒谬!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锦容扶着朕。”苏南星给皇帝号了脉,见他将旁人都挥退了,唯独留了这个锦容,不禁看了她一眼。
以往几日,每当这位苏神医给陛下查看身体时,旁人都是要回避的,但今天,看陛下的意思,似乎他的病情对帝姬无需隐瞒。
“怎么样了?”容绰闭着眼睛,淡淡出声询问。
“情况更严重了些,新蛊有些压不住旧蛊了。”苏南星一边说着,一边捻着银针,刺破皇帝的十个指尖。
刹那间,暗黑色的脏血流满了皇帝的双手,十指连心,牵扯着心脏都疼起来。
苏南星将他的衣服解开,露出心脏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个地方好像有个婴儿拳头大小般的肉块涌动着。
“殿下,烦请帮个忙。”苏南星胸有成竹地对着惊讶地看着那块乱蹿着的东西的容洛书笑了一下。
在他的指示下,容洛书用绷带绑住了容绰的腰腹,防止那个东西蹿到别处。
“会有些疼,还请陛下忍耐片刻。殿下务必按好,不要让陛下乱动。”
容绰点头之后,苏南星便专注地盯住了那个乱蹿的蛊虫,将针迅速而准确地扎下去。
那个位置太过靠近心脏,稍有不慎便会把针扎进心口,致人于死地,这天下除了艺高胆大的苏南星,还真没哪个大夫敢这么做。
容洛书全程冷汗涔涔地看着自己父皇胸口炸开的那一朵朵黑色的血花,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让父皇动一点点!
那个婴儿拳头大小的蛊虫慢慢变小,十几针之后,凸起的皮肤重新变得平坦,苏南星才收了针:“这只是权宜之计罢了,旧蛊还是无法根除。陛下最近也不要饮食茹妃娘娘的血液了,否则蛊毒会更频繁地发作。”
皇帝点点头:“麻烦神医了。”
“那草民便告退了。”
等苏南星退出去,容洛书的双手还僵硬地压在容绰的肩膀上,额头上全是冷汗:“父皇没事吧?到底是谁下的蛊?”
容绰看了看她一脸杀意的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你知道,为何父皇在你之后,再无所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