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阴险,简直其心可诛!”俨然要和容洛书一刀两断,撇清关系。
而一直隐隐支持着容洛书的叶阁老,在这当口,却病重了。一直和陈党不对盘的太常寺卿,也选择了闭门不出,听说是那日在无忧阁,被帝姬气得不轻。
锦容帝姬失势,甚至比她得势,还要来得快一些。
但是她不在乎这些。
现在,她巴不得那些离她远远的,越远越好,甚至都不惜做出自毁名节这种事情。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就算别人追在她眼前,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她保准儿还是那么一脸笑嘻嘻的模样。
现在的情况就是,皇帝在她头上悬了一把刀,谁跟她靠得近挨得紧,谁就讨不了好。
就算明知大祸临头,却还要这么张狂放肆。
这境况,低调就是让别人来悄无声息地弄死你。
“这一场好戏还没落幕,另一场好戏倒是开了场。”崔彦笑,只是那笑容,不怎么走心。
君御岚就坐在那儿,看也不看下面一眼。
这华棠园,整个就是鬼沧族的老窝。别说那沈冠英还进宫刺杀过皇帝,容洛书都追到了这里,显然是查出来了,这一园子老幼,能得了好?
容洛书坐下没多久,戏园子里伺候的一个跑堂的就端了茶果来。
那人头垂得低低的,侍立在一边,偷偷用余光看着容洛书端起茶盏,露出一个冷笑。
此人正是被容洛书伤了,还没好利索的沈冠英。
今日他在后院儿床上躺着,正气恼沈封扬擅作主张,把贺鑫请过来唱他本该唱的霸王,连前院都没去。
正准备蒙头睡觉,就听见下人跑进来,说有人带着官兵来砸场子,仔细一问,才知道是和他积怨的锦容帝姬。
当即,沈冠英就心生一计,在茶水里下了毒,要毒死这坏过鬼沧复国大计的帝姬。
他一心想害死容洛书,却不想,大燕帝姬死在华棠园,他们这满园上下,可不是难逃关系,搞不好,都要给容洛书陪葬的!
容洛书的唇都沾了那茶杯,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沈冠英一颗心在胸腔里噗通噗通跳着,似乎都要立刻蹦出来。
“你看起来,有点儿面熟啊。”容洛书瞥了他一眼,将茶盏移开,似笑非笑,“紧张什么,抬起脸让我看看。”
沈冠英的后背都让冷汗浸湿了,手指抠着都发僵,抬起脸,却不敢直视容洛书。
半响,他才听到对方不咸不淡回了一声:“倒是好皮相。”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沈冠英在心里暗骂,看你这个好色.淫.邪的还不是死到临头!他行刺那日,覆着人皮面具,哪能让容洛书这么容易就看出来?
那盏茶又被容洛书端到了嘴边,就在沈冠英暗自心喜的时候,只听“啪”一声脆响,热茶溅了他一身,而容洛书的衣裳,已经被完全染湿。
一粒银珠子直接从楼上射下来,打了茶杯之后,就在地上滚了一圈儿,亮银色的表面,已变得漆黑。
容洛书自然是看到了那粒银珠子。
她第一反应,就是抬眼往楼上看,想知道谁救了她,但是搜寻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哪个人有异状,都是听戏听得如痴如醉的沉迷之人。
一片月白衣衫从楼上的栏杆旁边拂过去,没等眨眼,就不见了。
戏台上,那虞姬正唱到:“十数载恩情爱相亲相依,今日里一旦间就要分离!噫呀呀呀……”
楼下面,当堂正中间坐着的容洛书就猝然遭袭!
只见那跑堂模样的,从衣服里拔出一把匕首,就朝着坐在那里的帝姬刺了过去!
突现此变故,还在看戏的人一下就炸了!
可容洛书手下,三十六个人是干什么吃的?能让沈冠英就这么得手?
老九是这些人里个顶个机灵的,见那跑堂的一下抽出匕首来,当机立断,劈头迎上去,手里的金丝绣线弹指间就激射了出去!
台上沈封扬一下就看到,那红着眼睛一脸狰狞冲扑上去的,不是他那沈哥哥,又是谁!
一着慌,就唱错了一句词!不过台下已经乱作一盘,谁还在意这些——除了贺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