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2）

    “唉，我要是人类的公主就好了，我多想拥有一个奢华的宫殿啊，哪怕是跟人类交易…”人鱼坐在鲸的背上叹气。黑夜中，又一艘船沉没，疯狂的人类互相残杀着齐齐落入水中，FFF团艳丽的火之花被暗沉的大海吞噬，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冷冷的月光洒落在海面上。

    “……”鲸很难过，它不知道怎么安慰她。鲸曾在海洋中流浪，它阅历丰富，它有着世界上最庞大的身躯，而如今鲸却觉得这曾让它骄傲的背脊竟如此瘦弱渺小，它给不了她想要的珠宝，更给不了她想要的宫殿……果然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么……不如自挂东南枝……

    咔——

    似乎是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响起，鲸发现是残留下来的燃烧着的船板正在断裂、掉入水中。

    “呐，你说如果我救了人类的王子他会不会愿意让我和他一起住到他闪闪发光的宫殿里？”人鱼杵着下巴，白皙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在鲸的背上画着圈。

    “也许吧，可以试试。”鲸回答。

    也许是上天听见了人鱼的愿望并与她来了个交♂易，终于有一天王子的船经过了它们住的海峡。

    那艘船很大，镶嵌着金银珠宝，船桅精致，灯火阑珊中人们的欢声笑语混合着乐曲从船内飘出，船上的水手和卫兵也很多。

    鲸藏于海中，然后趁守卫不注意用力一撞。船剧烈地晃了晃，却没有沉，坚硬的棱角磕得鲸很疼，但鲸不后悔，因为作死有…不，因为爱情有奇迹。

    船上的人变得惊恐起来，优美的音乐换成了女人们的尖叫，侍卫发现了鲸，一柄柄锋利的鱼矛刺入它的背脊。它咬了咬牙，又奋力撞了几下，船终于翻了。

    人们放下救生艇，惊叫着争夺小木艇上的位子，鱼尾一甩扫落所有救生船，人们在漩涡中挣扎着，呼喊着，然后溺入黑暗。

    人鱼看到了王子，王子已昏迷过去，她抱起王子浮出海面向遥远的陆地游去。

    鲸背上伤痕累累，血在水中晕开。它看着远去的黑点，心中苦涩却又有些开心，真好，她能和王子一起住到城堡里，她的愿望能实现了。

    第一缕晨曦落入大海，本已离去的人鱼失魂落魄地出现在晨光中。

    “你怎么回来了？”鲸觉得幸好它不会有人类的表情，否则它心中的窃喜一定会暴露。

    “他醒过来第一眼看到我的鱼尾又吓晕过去了。”人鱼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敛住了蔚蓝的眸，“唉，我要是人类该多好。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伤。”

    鲸有些有些犹豫，但还是不忍看她难过，道：“其实我流浪时认识了一个魔女，她在时光中穿梭，售卖魔药，只要你愿意付出代价，她能够把你变成人类。”

    “真的吗？只要能变成人类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人鱼笑了，鲸能从她明亮的眼里看到她的决心。

    鲸按照魔女教它的方法召唤魔女，念完咒语后，上方空间撕裂开一块，泛着莹莹的光，但还不足以亮瞎鱼眼，一位少女从光幕中钻出。

    黑色的长发，黑色的裙，皮肤苍白，一双赤色的眸闪着妖冶的光，小巧的泪痣点缀在左眼角处，带着一股悲戚的美。她的类型和人鱼完全不一样，然而她的绝美却丝毫不亚于人鱼。

    光幕关闭，她从空中落下，足尖轻点海面泛起涟漪，她立于海面上如履平地，她俏皮一笑道：“鲸，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召唤我买魔药，你的愿望是什么？”

    “不，不是我要买魔药，是她。”鲸轻轻摇摆鱼尾，头偏向人鱼。

    “哦呀，还真是美丽的人鱼小姐呢，你的愿望是什么？”魔女不过十六岁的模样，笑容甜美。

    “我想要变成人类。”人鱼毫不犹豫地说。

    “当然可以，人鱼的歌声很美，能蛊惑人心，那么人鱼小姐你愿意用你的嗓子来换双腿么？”鲸觉得魔女的声音也很能蛊惑人心，不同于人鱼使人疯狂，而是会驱使心中的欲望。

    “我愿意。”

    “那么你动听的嗓子现在归我了，这是可以使你变成人类的魔药。每天傍晚王子会在海边散步，你在那之前变成人类与王子邂逅，王子会把人带回城堡。对了，请注意，你要在七天内让王子爱上你，否则你将在第八天的早上化为海上的泡沫。要不要用请慎重决定。”魔女提着裙角行了个礼，从未知之地拿出一瓶绿色药水，“谢谢您的惠顾，那么，一会就干了这碗恒河水吧。”

    人鱼道了谢，宝贝地抱着魔药和鲸道别，欢快地向陆地游去。

    “鲸，你愿意为她召唤我，你也一定会为她和我交易。 ”魔女浅笑和鲸一起看着人鱼在视野中消失，语气毋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