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觉者的通达

本应远超常人的谢东君居然感到了少有的疲累，明明只是出去吃了顿饭顺带走了几步路。在一处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却发现旁边早有一在盘腿闭目正在冥想的僧人，这僧人让谢东君觉得似曾相识而又不太能确认。

    红衣僧人察觉到谢东君在旁睁开了有神的大眼道了声：“施主，又见面了。看样子你现在在怀疑自己是否能真正地在这处彼世置身世外，小僧在此久候就是有一言相赠还望施主静听！”

    谢东君向红衣僧人恭敬地双掌合什敬礼，那僧人便进言道：“谢东君施主自你脱开莲池，就当记住你的世界和你的一生绝对不该限于的你所生长的冥界。其实自你出生，你就注定与更多样更广阔的世界相连接。再回去之前为何不好好经历一番离合悲欢呢？你并不是一名纯粹的鬼族，而是被允许使用鬼族力量的人类。”

    就算知晓自己的身份，可是自己早就相去人类这个概念太远了听着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在东君对这个问题不断扪心叩问的时候，僧人微笑着伴着一阵祥和而不耀目的金色光芒不见。谢东君认出这个僧人正是在莲池所见的目莲大士，但没有从目莲的话语中悟到什么新的智慧。再过四天自己又得接受指令去杀掉些什么人了，没有什么兴致去参悟什么禅机了。把长椅当作是床躺了些时候，谢东君打了个瞌睡便起身回宿舍估摸时辰正是可以被允许去专供的烟花场所寻求快乐的时候。想些稍微玄乎的问题，真的是会搅扰到找乐子的兴致。谢东君想得连泡脚的想法都没了，或许尝试着把自己当成生活在这里的人类也未必不可。——作为受命杀死别人的人类。

    在谢东君终于放弃思考在床上仰躺着的时候，另一个地方的关东主早就进入了梦乡。警局的人又被县长叫去做些清洁工的工作，明明有这么多的人命案件却不允许警局继续破案。她有些怀疑自己接受漂白成为一名警职人员的事情的意义，没几个月的警职生涯和道上混的规矩其实没有什么两样。都会因为有大佬的介入而导致某些正常的帮派活动无法开展，不过这几次坐在大佬位置上的不是自己而已。来回奔波处理各种花式虐杀的现场实在不是轻松的工作，叫清洁工上面怕处理不干净就命令警局和卫生部门一道去处理了。想起那几具连皮都没有的尸体，关东主反胃得在睡前进了四次洗手间。同事们说可能会是特别警级部队的那帮冷血的家伙所为，想一想看如果真的是谢东君所为的话自己也没有力量去坚持正义了。没有力量去维系的正义还算是正义吗？

    身心的劳乏让关东主沉沉睡去，睡梦中她见到了法恩和尚。法恩和尚还是如往日般的慈祥，只是他明言自己是来向东主告别的。“徒儿！再临走前我先解决你的一个疑问吧！”说罢法恩袖子一轮，关东主看到了一些影象。在影像之中关东主看到了冲入人潮中不由分说就是挥剑狂斩猛削，不久便是残肢遍地血流成河。法恩挥袖再指关东主看清谢东君的背后是一堵墙，墙内生活着更多不知道墙外厮杀而安逸生活的人。如果谢东君倒下的话，人潮越过高墙后果不堪设想。

    “师父，您是想说……”法恩和尚转身离开步子放的很慢，而关东主却总是感觉眼看要追上的时候总是产生了一小段自己无法靠近的距离。她只能看着法恩的背影远去，只是法恩的背影变得她不再熟悉因为这是目莲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