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艰难,一时间他居然无法还击,只能抵抗,我正看得如痴如醉,那小谢大声吼道:“刘使君,你还杵在那里做甚?”
他这话使我一个激灵,于是连忙转身进入房间,钻过客厅,进入到我睡觉的卧室,为了安全起见,我把那包沉甸甸的东西放在卧室的房梁中间,那地方比较隐秘,一般人发现不了。
因为身体受伤的缘故,我没法爬上房梁去拿那东西,于是只好回到厨房里去找了根竹竿去戳,就在我戳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外面的院子里也是打得劈里啪啦的甚是激烈,那小谢声音仍然焦急地喊着:“使君快点啊!等下段风旗的人要过来了!”
我戳了半天,终于把那包裹戳了下来,那包裹落下来的时候,我伸手去抱,差点被那东西砸得跌坐在地,正当我把包裹背在身上的时候,墙壁轰然一声巨响,泥石碎砖飞溅四射,一个人影随着巨响被轰进了房间,灰尘弥漫中,我没看清楚是谁,正当我小心翼翼地驱散着灰尘朝那碎砖堆里望的时候,那人却抬头对我一笑,这人满脸的尘灰,而且嘴巴里也冒出了鲜血,鲜血染红了他的胡子,这人正是陈先生!
刚才不是生龙活虎的跟令狐对打么?怎么现在被打成这个样子?
我放下包裹,惊疑地蹲下身去搀扶陈先生,无奈陈先生摇头阻止了我的搀扶,他凄然苦笑道:“日他神仙,老夫还是打不过他!”
就在此刻,那被轰塌的洞口外悠然走进一个人,这厮正是令狐,他进来之后就捏着鼻子不断地扇动着灰尘空气,满脸的厌恶神色,看到我蹲在陈先生面前,他就笑了:“刘使君,你的保护神已经被我打败,你看是不是可以交代鱼玄机的下落了?”
我冷笑道:“你觉得这可能吗?”
小谢已提着刀从垮塌的房间门洞里出现,他的眼光穿越过令狐的肩膀看到了碎砖堆里的陈先生,绕脖子悲号道:“陈爷,你怎么了?”
令狐笑道:“这还不明显吗?你家陈爷实在太不经打了,开始我还以外他能和我过上三百招,可没想到这年纪大了力气始终还是跟不上,你看看,这才几招他就被打成这样了。”
小谢红着眼睛,眼泪已流水价地淌满了他的脸,他扯下头上的罩笠,双手握持着长刀朝着令狐冲了过来,令狐移身闪开,小谢扑了一个空,不过他并没有回头继续砍杀令狐,而是扑向碎砖堆里的瘫软的陈先生,他跪在陈先生的面前痛哭:“陈爷,要是你死了的话,我该怎么回去跟思慕姐交代啊。”
陈先生微笑道:“傻孩子,你今天做的这些就很好,就已经可以给思慕交代了。”
令狐站在我们的面前,他背着手望着这生死离别的场面,显得若有所思,好半天他才悠然道:“看到这老头子这样死,我就想到我的兄弟了,不过他死得比这老头更惨,死的时候他的手臂都被打折了,我就搞不懂了,就算要他死,也要给他留个全尸啊!怎么可能让他死得这样惨?”
令狐好像发现自己的失态,于是就揩了一下眼睛笑道:“我今天是怎么了?我怎么也跟你们这些混蛋一样的多愁善感了?”
陈先生吐出一口热血,他缓了半天,才对令狐道:“你这不是多愁善感,你的亲人死了,你现在心里应该很痛苦,令狐,你看你把老夫都打成这样了,老夫看来是好不了的了,这样应该能够解你的气了吧?我们就此扯平好不好?老夫虽然诬蔑过你,但现在好歹也算还你的帐了。”
令狐摇头:“其实我并不痛苦,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兄弟,今天刚知道他来这里找我,可今天他就死在街头,我们之间甚至连话都没有说一句,所以他死了就死了,我干嘛要伤心呢?我只是心里不舒服,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舒服。”
我冷冷地道:“那是你的弟弟,无论他有没有跟你说过话,但他的确是你的亲人,倘若你怀疑的话,你可以看看他的脸,再说了,没有人会冒认一个杀手做自己兄长的,而且你还是长安声名狼藉的杀手,他能够放下面子来寻找你,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假若你还有点良心的话,你就应该回到长安,回到你阿爷身边去,陪他度过晚年,这样你兄弟地下有知他也会瞑目了。“
令狐沉默半天,他突然笑道:“刘二,我差点又被你弄晕了,你们长安武候全都生着一幅好嘴皮子,树上的鸟儿都能被你们哄下来。”
他的脸色突然改变,令狐阴测测地道:“你以为跟我说了这些废话,我就能放过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