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宁仰头看看他,又看看逃开的阮凝初,无比头疼。
大哥你这么虐,确定老婆还能追得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应珣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就这么纹丝不动抱她,不嫌累吗?
稚宁觉得她需要稍稍提醒他一下。
“应珣哥哥,你放我下来吧,我真的不用看医生。”
应珣闻声,这才惊觉自己发呆了很久。
怀疑蜂拥而至,森然危险在他眼底一闪而过。
薄稚宁她应该……没看出什么吧。
应珣不敢赌,问:“还没问你为什么在这?不是说累了,要休息?”
稚宁一听这话,心底冷笑。
试探啊。
他可真会顾左右而言他。
稚宁这会比谁都冷静,她忍着恶心,依偎在应珣胸口,软白细嫩的手指戳着他硬邦邦的肌肉。
装得得意又恩爱缠绵,“确实累了,累得没走两步就要停下来歇一会,刚打算继续往前走,就碰上了你。”
“应珣哥哥,你不是在忙着应酬,怎么突然来了这里呀?”
应珣来这,自然是为了阮凝初。
按插在阮凝初身边负责监视保护的人,告诉他阮凝初被人骚扰。
消息一再传来,他一直隐忍着,相信阮凝初能自己解决。
直到那个人亲自去宴厅找上他,这意味着阮凝初的处境很危险。
这种情况,他怎么可能坐得住。
他哪知道稚宁在这,还意外和她撞到了一起。
也是在稚宁摔倒在地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特殊意义的铃声,告诉他阮凝初身边的危机已经解除,且负责保护的人再一次归位。
至此,为了掩饰他的出现,他不得不抱起伤势没多严重的她,借带她看医生离开这是非之地。
稚宁娇滴滴撒娇、没有丝毫动怒不悦的样子,打消了应珣的怀疑。
他俯下身,下颌蹭了下她的发顶,“自然是想你了,不放心,所以来看看。”
呕——
命难救屎难吃,稚宁觉得,她需要向系统申请工伤补助!
“你怎么了?”
“啊?什么怎么了?人家太感动了,感动哭了,应珣哥哥竟然是为了我特意来的。”
补救性的,稚宁蹭了下应珣的脖颈,夹着嗓子道:“你别抱着我了,你才刚出院没多久,再伤着怎么办?”
应珣垂眸,少女笑意盈盈,羞红了脸。
“我带你去看看你的脚。”
稚宁踢腾着腿,不想多生事端耽搁时间,“哎呀,不用不用!我真没事,是你大惊小怪了!”
“应珣哥哥,你好不容易逃出来,去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好不好?”
“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稚宁现在只想早点完成薄瑾屹交给她的任务——把他大费周章、精心准备的游艇送给应珣。
然后拍屁股走人。
少女眼眸亮如星子,目光真挚、热烈,且专注。
她眼里盛放着他的倒影,光华灼灼。
应珣一时间有些惊讶。
排除稚宁的不择手段,她的喜欢,在应珣的世界里,绝对算得上是绝无仅有独一份的。
大胆,张扬、毫无掩饰的偏爱,似乎只要他肯接受,她能把命都给他。
这对于从小失去母亲,又被父亲和继母伤害践踏的应珣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份珍贵的礼物。
应珣没有太高的道德感,也许是受他父亲的影响,他自小就对未婚妻、妻子这类虚名不看重。
对待感情,也始终抱有消极的态度。
世上的感情千万种,其中男女之情最是瞬息万变,上一秒恩爱如初,下一秒就可能两看相厌。
两个人在一起,完全不必被世俗虚名束缚。
可少年人难免会有情窦初开的时候,他在恰到好处的年龄,遇上了阮凝初,对方也倾慕着他。
应珣有时候会想,如果他先遇上的人是稚宁,结果会不会和现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