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水,也许下一刻,就会被阳光蒸发殆尽。
......
从干热,再到凛冬,天气变得异常的寒冷,无边的大地铺满了银白。
白夜背着小女孩走在过膝的雪地里,她烧了,很厉害,已经开始说起了胡话。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白夜被脚下的异物绊倒,他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白夜喘息着坐在地上,将小女孩抱在怀里。
看着被雪掩埋的路倒尸,白夜把他扒了出来,他身上裹着的衣服,尽管已经冻得很硬,但可以用来给小女孩御寒。
找到一处避风处,白夜找来了柴火点燃,把衣服架在一旁烤干。
小女孩醒了,她干枯的手放在白夜的脸上:“爷,你给我扔了吧。”
“说什么傻话,咱们就快到家了。”
“爷,我不傻。”
“我知道,睡会吧,我去给你烧点水。”
白夜把小女孩放在距离火堆比较近的地上,从破旧的背囊中掏出了一个破旧的头盔。
把头盔架在火上,白夜捧了几把雪放在里面。
等水烧开又冷凉了一些,白夜端着头盔来到小女孩的身边,把小女孩叫醒:“喝点水,会舒服点。”
......
白夜拿着一块破布,放在热水中煮了煮,擦拭着女孩的身体,用来给她降温。
缺少医药的条件下,白夜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小女孩能不能活,就看她能不能扛过去。
白夜用尸体上扒下的衣服,把小女孩紧紧的包裹住,又搂抱在怀中。
他看着天上飘落的大雪,沉默无声。
......
两人在这里待了三天,小女孩终于退烧了,尽管她现在浑身没有力气。
她躺在白夜给她搭起的柴铺上,看着白夜不停的忙碌着。
白夜正在做饭。
一块白夜扒来的树皮。
相比于吃土来说,树皮已经是不错的食物。
白夜把树皮掰开放到水里煮了之后,揭下树皮的内侧,最后用石头将树皮砸到稀烂的程度,在放到头盔里煮着,直到煮成了糊糊状。
白夜捧着头盔来到小女孩的面前,一点点的喂食着她。
进食的本能,让她不住的狼吞虎咽。
“咳咳~”
小女孩剧烈的咳着,从口中吐出一颗牙齿。
“爷,我牙掉了,俺娘说小孩掉牙就是长大了。”
白夜用衣袖擦了擦小女孩的嘴角:“对,丫丫要长大了,以后长的会比爷还高。”
“嗯!”
丫丫兴奋的点了点头。
夜晚,看着熟睡着的丫丫,白夜脸上尽是悲哀。
......
就这样过去了三天,白夜才带着小女孩再次上路,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白夜不敢带着丫丫走大路,只能在荒山野岭之中穿行。
土匪,日寇,国军,难民,其中任何一种,都极大的可能会对他们造成伤害。
即使这样,他们依然走的小心翼翼。
鬼蜮的人心,在极致的条件下所产生的丑恶,是文字所不能描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