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沈氏,汝身为陆淮起之妻,并怀有此罪子之子嗣,陆淮起乃我西梁之罪人,其子嗣不可留存于世,故孤判——待汝将腹中孩儿产下,若为男婴,则当场勒死,若为女婴,则带出宫送往下等妓窑,由娼妓抚养,终生为妓。”?小皇帝说完这一席话之后,深感疲惫,他沉了声音一字一顿道,“如此,众卿家以为如何?”
洛楠听得眉头皱起,心中暗道这小皇帝对于沈青黎一事怎么变得恁地拖拉,丝毫也不爽脆,他先前可不似这般表现,莫不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叫着小皇帝改了主意。
他正想着要提出异议,可那些个大臣们已经齐声道,“皇上英明——”
他们已听出了小皇帝语气中的不虞,哪里还敢再出言顶撞,况且这个判决也算得上令人满意。
洛楠眼中闪现出一抹阴鸷,却还是跟着作揖行礼,只是嘴皮子懒得再动。
小皇帝扫了一眼洛楠的神情,他知道洛楠这个狠心毒辣的性子对于他的处决定然不甚满意,可他却也只能做到这一份上。
毕竟,他不想再没有确定沈青黎的身份之前将她伤得过重。
沈青黎听着小皇帝对自己腹中孩儿的判词,只觉如坠蛇窟一般遍体生凉。
这是不给她的孩子留一条活路啊,她腹中的孩子何其无辜,一个还未出世的婴孩如何能对西梁的江山产生什么威胁,只是这小皇帝太过惧怕,惧怕着陆淮起曾经在西梁朝廷上的威风赫赫,而那些朝臣们则更是借着机会公报私仇,一起因着自己心中卑鄙的念头而合唱了一出“为江山社稷着想”的好戏,这场好戏是踩着她的尊严和她腹中孩子的未来为踏脚石而开幕结场。
她冷眼看着这大殿之上每一个人,看着他们那些虚伪假意的面孔,看他们表面对着对方微笑,实则心中各怀鬼胎的敬酒致辞,她心底一片讽刺和哀凉,为西梁有这样一群虚情假意尸位素餐的官员们而感到讽刺,为陆淮起竟和这么些卑劣小人打了那么多年的交到而感到哀凉,他当年初入西梁时便是和这么些小人虚与委蛇着,一步步走到千岁之位,而他死后,这些人各个把酒言欢,将他未出世的孩子逼至绝路,真是大大的讽刺!
这么想着,她低垂着头看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自己那磨损流血的双脚,乌黑的眸子宛若一汪幽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唇角缓缓地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像是在讥讽又像是在自嘲。
“陆沈氏,你这罪妇缘何还有脸笑得出来?你且说说,你是为何而笑,也让我等听听?我可是很想知晓你是何等的厚颜无耻,才能在陛下面前笑得出来。”一个官员竟看到到了她方才那一笑,还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诘问她。
沈青黎觉得这人很是可笑,她的脸色冷淡的像是秋日的流云,漠然道,“我在笑西梁边关战事吃紧,可诸位大人竟还在此推杯换盏言笑自若,敢问大人,您为官是为了什么,难道不应是为百姓请命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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